“33岁,瞅不出来吧,俺模样显年轻……”
秋火明在心里算了算,也就是说,他17岁生的孩子?
“那我得改口叫你一声袁叔叔了,你除了做枣子生意,还做其它的吧?”
枣子是季节性水果,做不长。
“嘿,俺家那小子要是有你一半聪明,俺睡觉都能笑醒……”袁强把桌上剩下的枣子都丢给了秋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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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带路上吃,一会儿给你多装一点,俺天天吃,腻了。”
秋火明接过枣子,道了声谢,“这么多够了。”
“跟叔客气个啥。”他说到兴起,干脆拿了报纸给秋火明又装了一些枣子,不管秋火明的阻拦,直接将它塞进了秋火明的背包里。
“俺这次回去,就得去罐头厂,下半年北方冷,罐头可是稀缺货,有多少卖多少,就是得要个批条,不然半道给截下来,罚款要罚死咧……”
袁强见他好学,又跟自家儿子差不多年纪,多少带着些亲切,倒是不忌讳,把自个儿做生意的事情挑了些不重要的说了。
“你们的罐头只卖北方啊?”
“南方水果多咧,人家不稀罕罐头,那些地方也不是不能卖,就是费时间……不划算咧。”
秋火明听着他说起一些贩卖罐头的事情,还有路上发生的一些意外,听得津津有味。
果然是树挪死、人挪活。
这个年头挣钱比后世挣钱的门槛低很多。
两个人聊到了夜里11点,这才打算睡觉。
秋火明先去放了水,等他回来的时候,袁强已经睡着了,他的鼾声如雷,一时间让秋火明生出一丝想要换房间的冲动。
秋火明忍了忍,伸手熄了灯,摸出耳塞塞进耳朵里,这才觉得震动感减轻少许。
他躺在床上迷糊中想到,没想到秋建设的鼾声竟然不是第一。
翌日一早,隔壁的袁强已经收拾妥当,要出门了。
“俺前天住的大通间,被人撵出来了,俺才改住的双人间,太贵咧,俺换个地方去住……”袁强解释了一句,“俺明天跟老乡的车子回去,小秋同志,有缘再见……”
秋火明笑了笑,“一路顺风啊,袁叔。”
袁强身上背着个布袋,肩膀上挑着两个麻袋,宛如一个老农一般,笑眯眯地出了门。
秋火明洗漱完毕,背上双肩包,将吉他外包装的带子,单挂在肩上,下楼到服务台,先将自己的水壶装满水,这才将钥匙退掉,拿回押金。
出了门,他看了看天色,今天又是晴天,一大早太阳出来了。
早晨7点的汉江街道上,已经忙碌了起来,多出来许多的早点摊档。
秋火明看着好奇,没走多远,就在一个热气腾腾地铁锅前站住了,他看着锅里,一个个圆形面点在油锅里上下翻滚,不一会就被老板捞上来,放在一旁的盘子上沥干,这玩意儿,看上去色泽金黄很是诱人。
“来两个这个,同志,这叫啥?”
“面窝……”老板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秋火明付了钱,拿着油纸边走边吃,这味道介于油条跟油饼之间,外焦里嫩。
半道上看到了在俞雪莹家吃的‘三鲜豆皮’,老板用个铁锅在煎制,已经好了一锅,有食客排队在买。
(三鲜豆皮)
秋火明买了两份,这家有桌椅,一大早就已经有食客坐在一旁大快朵颐。
他看那食客还买了一碗粉,张口问了一下,原来叫‘糊汤粉’。他有样学样,也叫了一份。
秋火明坐在街头,一口米粉一口汤,再吃一口‘三鲜豆皮’这‘过早’(早饭)让他对汉江的好感一下子提升了。
民以食为天,早餐丰盛的地方,自然不会太差。
吃好早饭,秋火明走到路口把写给家人的信给投进邮筒。
今天就要离开这里了,秋火明有些兴奋接下来的旅程,绿皮火车他可是头一回乘坐。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多了,十点一刻的火车,是要出发了。
秋火明沿着上回走路的线路向火车站快步走去。
顺利检票上车,他沿着过道寻找自己的床铺,硬卧相当于大通铺,分上中下三个床铺,一节车厢大概有10-12个这样的三层床铺,床铺俩俩对望,每个床铺的后面都只有一层薄薄的木板,也就是说,隔壁就是放了个屁,你都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