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女婿,你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天生就是个读书的好苗子,大周朝未来的国之栋梁,你就不要过谦了。”
盛紘热情地说道:“自你中了秀才算起,十数栽过去了。你十数年如一日地寒窗苦读,笔耕不辍,皓首穷经,焚膏继晷,以侄女婿的才干天资,这些年累积下来的资粮已足。不知何时准备下场啊?”
不给孙秀才接话回答的机会,盛紘接着道:“我家都是些蠢的,大儿读了这么多年才中,小儿还不知道要再熬多少年才能出头。
我是日盼夜盼,就盼着你能够早日不再藏拙,展露锋芒,来个一飞冲天,一鸣惊人。有你这样的姐夫做榜样,他们才能真的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做那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
孙秀才脸上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颗颗豆大的汗珠,面色苍白。
盛紘的这番话让他委实难受不已。
听着是在夸他,但是他听着怎么就觉得盛紘骂儿子的那些话才是说给他听的呢。
盛长柏已是进士,是陛下钦点的翰林大官人,岂是他一个连举人都考了几次没考上的秀才可比。
就连盛紘口中不知还要再熬多少年的盛长枫,至少都是个举人身,有春闱下场的资格。
他孙秀才何德何能啊,竟能给这二位做榜样?
怕不是反面例子哦。
他此时真恨不得地上能开条裂缝让他钻进去。
孙秀才看向盛家大房的人,期待有人能出面帮他解围。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但是盛家大房的人没人看他,只有一个品兰偷瞄过来,被他发现后还立刻转开了头,装作一切都无事发生。
正当他准备硬着头皮作答的时候,更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他娘说话了!
“盛大人真是好眼光,竟能一眼就看出我儿是宰相根苗。我儿和我说了,他早已经准备妥当了,不日就要下考场了。以后等我儿入朝为官,还要请盛大人多照看些。”孙母把盛紘的话当成了夸赞,乐呵呵地开口道。
此刻刚入盛家的拘束和紧张已经慢慢澹去,这盛家二房的主君虽是个做官的,但是看着也对她的儿子青睐有加,说话处处客气。
那她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她儿子未来可是要封侯拜相的,到时就是一品大员,到时候盛家还要指望着她儿子提携呢!
哼,也就是看在姻亲的份上,她才肯开口让盛家帮衬着一点。
宰相爷的人情,可是那么好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