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贵清拿着存单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有这么个人。
谁这么大意啊?能把这么大一笔钱弄丢了?!
咋没听说呢?
要真是有人丢了这么大一笔钱,有关部门早就来办案了。
三分场屁大个地方,这种消息根本就瞒不住。
他把存单放在炕上,又拿起那本书,翻了翻,抖了抖。
飘飘洒洒又落下四张纸来。
熊贵清打眼一看,就知道跟刚才的那张一样,都是存单!
我去!
这是要发的节奏吗?
他赶紧把这几张存单都捡起来细看。
两张500元的,一张800元,另一张是1000元的。
存款人都是“孙树林”。
存款银行是“农业银行北安县支行”。
我去!
这一共是五张存单,拢共有3300块。
谁在83年有三千多块啊?
至少农场没有。
这么想着,熊贵清猛地一愣,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了一般。
哦!
他一下子想到了一个人。
孙伟!
这小子贪污了这么多钱,因为晒场主任事发被牵连,他就想办法让媳妇通风报信,想了一招移花接木啊!
明面上说怕自己因“饲料”的事受牵连,好心把自家的草籽送给自己,实际上是让自己给他转移贪污的钱!
是不是这样?
这是熊贵清的猜测。
先不说孙伟这小子有多坏,拿自己当腔使,就说今天人家来查草籽,要是查出这么多存单,自己得有多危险?
这是替他背黑锅啊!
想到这,熊贵清冒出一身冷汗,暗骂孙伟一家子不是东西!活该他被抓!
等平静了下心情,他又想起手里的这把存单,该咋整?
上缴?
你存单哪来的?
哦,孙伟家的。
咋在你家呢?
说说吧,咋回事?
这样一来自己不就暴露了吗?
再说了,暴露了就得把小麦交出去,小麦你藏哪儿了?
咋运走的?
这一深查,处处是漏洞。
现在是一动不如一静。
熊贵清看着存单都不知道往哪儿藏。
藏猪圈里?他可不敢。
那个存储空间要收20%,像存单这样的物品也不知道是收取20%的金额还是物品本身。
那要是存单都残缺了,不就麻烦了?
放在身上更不保险。
他的衣裤就那么几件,往哪儿藏?
想了想,还是得藏猪圈去。
只要不跟麦子放一起,不就行了。
反正猪圈里地方有的是,放几张纸还是没问题的。
他拿着存单去了猪圈,把存单卷在一起,直接塞进了“人字架”的顶部。
这里除了他没人来,就是有人来了,也不会注意到这里的。
放好了存单,他回到院子里继续挑杂质。
一想到可能其他草籽里还有东西,他就没法安心。
于是把这些草籽收起来,堆在一边,又去仓房搬出草籽来,一一倒在了院子里。
熊贵清的这个猜测是对的。
果然,他再次有了收获。
找到了粮票、布票等等几百张。
他满头大汗的看着自己用砖头压着的厚厚几摞票子,暗叹这些蛀虫不是东西。
票子是好玩意,可他还不敢拿出来。
要是让胆小的老爸知道,恐怕得吓死。
自己只能先藏起来。
不藏咋整?
既不能拿出来花,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存。
藏着吧。
他又用布包起来,藏到了猪圈里。
忙完了这些,静下来一想。
如果孙伟回来要怎么办?
他敢要,自己敢给吗?
不敢。
因为如果这样自己就成了他的同伙,属于窝赃,这就是个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