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二人,倒是可以试探一番。”温崇楼心中已有了计较。
江明珠眉心一动,笑容便爬了上来,兴冲冲的找来纸笔,将砚台推过去,不客气的吩咐一句:“帮我磨墨。”
温崇楼不曾想到她竟能立刻反应过来,眉眼间的笑意亦是明媚生辉。
江明珠摊开宣纸开始写字。
边写边抱怨:“现在笔力不行,软趴趴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取信林相——不过字迹差不多,林相应该会相信吧。”
温崇楼微微倾身去看。
她写的竟是狂草。
狂草的字形本就狂放多变,在她笔下,那连绵回绕、变化繁多的字,如同她的人那般,放纵而圆转。
“好字。”他忍不住出声赞道。
江明珠面有得意,口中仍是谦虚:“现在比不上以前啦,以前笔力足够,写的更好看。现在竟有些无法做到一气呵成——终究是力气不足,笔力不够。”
她写完,提纸吹了吹,待墨迹干了,才递给温崇楼:“你看看,这样写合不合适?”
只见纸上只写了一句话:你夫妻二人谋害江大将军之女的事我已知晓,来日定要取你二人性命。
温崇楼看过,满意一笑:“这便让人送过去。”
……
这看似宁静的夜晚,却注定是极其热闹的一晚。
江宝玉身着夜行衣,面罩黑色面巾,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她很顺利的避开巡夜的兵丁与打更人,一路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到了关押林稼东的牢房前。
林稼东看起来特别凄惨,整个人趴在杂乱的草堆上,臀部与双腿都有血迹渗出,与衣服粘在一起,时不时传出两声痛吟来。
江明珠躲在暗处,看一眼不远处正围着火把吃肉喝酒的狱卒们,微微一笑。
她刚才进来时,往他们喝的酒里下了些料,只等药效发作,她就可以动手了。
她抱着阿姐送给她的短剑,靠在墙角的阴影里,耐心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