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告诉宁小鹏他们,欢迎他们到村里游玩,以后可以多介绍些人来,村里山好水好,还有土鸡土鸭。
韦金丽跟上去之后,就询问六叔一些事情,才得知,二伯母偷偷怀孕到今天生育,外出打工的人基本没人知道这回事。二伯母怕别人笑话,选择了像二十多年前生一胎那样在家分娩,只叫了保育员过来帮忙。
六叔问韦金丽,宁小鹏是不是她男朋友。
她摇摇头告诉六叔,宁小鹏只是同事,今天来游玩的。
农依婷会方言,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多次偷瞄韦金丽,没看到韦金丽面色有改变。
宁小鹏则问韦金丽急匆匆地去干什么。
韦金丽把情况告诉了他。
他则提醒韦金丽,应该把孕妇送到卫生院,或者送到市里的医院,在家分娩,风险太大。
韦金丽没有多说,只是告诉宁小鹏,先过去看看,实在不行,我们就不掺和二伯母分娩的事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作为一个妇产科医生,该来的总会来的。
宁小鹏为了降低风险,还问韦金丽有没有村卫生室,最好弄到一些医疗物品。
韦金丽摇摇头告诉他们,村委里确实有一间村卫生室,可是,十几年来,她就没见过有医生坐诊过,平常村民小病小痛不是忍着,就是用土方法治疗,难受一点就去隔壁村的卫生室,或者到十几公里外的镇卫生院。
宁小鹏跟着韦金丽、六叔,走了大概三四百米,终于到了一家庭院。
宁小鹏看见庭院中间正门上贴着一张鲜艳的黄色道符。
房屋里面,传出微弱的哀嚎声:“嗯呢……嗯……”
门口旁边的走廊,一位两鬓已经有少许银发的男人,蹲坐在一截烂木桩,忧愁地抽着水筒烟。
六叔走进来就喊道:“二哥,我带了一个医生回来,金丽,是妇产科医生吧?”
韦金丽点点头,把宁小鹏介绍给二伯。
二伯一直盯着宁小鹏,吐了烟气,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