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摇头：“责任越大，背负的东西就越多。他们该不会以为当个皇太子就只是吃喝玩乐吧？”

“不是！”太子自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他们看来，皇太子不仅可以吃喝玩乐，还能掌握天下财富，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可惜，皇太子的生活远比他们想得枯燥。莫说吃喝玩乐，单是这个吃就不能如愿。”

陆知鸢听完，沉默许久：“太子哥哥可是吃不饱？”

难得的，太子点了头：“不管是父皇还是母后，亦或者是宫里的夫子，都认为储君不该沉迷于吃喝玩乐。我还不会坐，他们就给我念之乎者也。三岁之前，我没有吃过一顿饱饭，更没有吃过一顿有味道的饭。三岁之后，我可以吃个七八分饱，两顿饭之间还能吃些点心。不管是饭菜还是点心，永远只有一种味道。”

陆知鸢：“甜的？”

“咸的，因为小孩子不能吃糖，而且咸得东西不能吃的太多，吃多了容易口渴，口渴就要喝水，喝水就要上茅房，上茅房就会被父皇斥责，母后教导，被夫子说我偷奸耍滑不争气，扛不起这北凉的江山。”

陆知鸢吐了吐舌头：“当皇太子真难！”

太子叹了口气：“的确不容易！种田的有句话，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他们早不早，晚不晚本殿下不知道，本殿下是真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猪晚。要学的东西很多，单是练字就要耗费许多时辰。不早起，不晚睡，哪里够？跟你说个秘密。”

陆知鸢扎起耳朵，太子俯身，缓缓靠近，低声道：“阿鸢可知最初吸引本殿下的是什么？”

“什么？”

“阿鸢做得烤串，冒着油，滋啦滋啦的。”太子笑，盯着陆知鸢因为受伤而过于苍白的脸庞：“本殿下从未闻过那么香的肉味儿。”

“堂堂太子殿下竟是个嘴馋的！”

“是秘密，阿鸢不可以告诉旁人。”唇角似不经意擦过陆知鸢的额角，陆知鸢的脸略微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