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夫人的求饶声，苗汉发了狠，拿起挂在墙上的镰刀就冲了进去。

那个时候的苗汉压根儿没有想过，荒废多年的宅子里怎会有镰刀，且是磨得十分锋利的镰刀。他没有杀过人，不知如何杀人。第一刀砍在村长儿子的后背上。

村长儿子皮糙肉厚，转过身来跟他夺刀。他心里害怕，却也知道，一旦让村长儿子夺了镰刀，他和叶夫人必死。

闭着眼睛，挥出第二刀。

这第二刀砍在了肩胛处，苗汉踉踉跄跄，差点儿没把刀拔下来。第三刀，第四刀记不清了，只记得醒来后坐在地上，他的头发，衣裳都被血黏住了，看着像是穿了件大红的衣裳。

叶夫人冷眼坐着，说此事瞒不过去，一旦被官府知晓，就算他们拿到了银号里的银票，也会被通缉。他六神无主，听着叶夫人的吩咐用力割下了村长儿子的脑袋，趁着夜色，将他的尸首投进村长家的水井里。

之后，他扮做村长儿子的模样，让村长看着他投井。

“投井是假的，不过是利用了夜色，灯笼以及村长家的地形。”苗汉苦笑：“村长的儿子是第一个被杀的，第二个是我的母亲。”

流萤：“你杀了自己的母亲？”

苗汉摇头：“不是我，是叶夫人，是叶夫人杀了我的母亲。不，也不是叶夫人，是我母亲知道了我做的那些事情，生怕叶夫人找我报仇，心甘情愿替她而死。”

陆知鸢：“后来呢？”

苗汉：“我没有因为母亲的事情怨恨叶夫人，她是自愿赴死的，与叶夫人无关。叶夫人想要为夫君和女儿报仇我帮她。方才故事里那些闹鬼的事情都有，例如午夜娶亲，例如停在桥上的大红花轿。那些不是鬼所为，是我与叶夫人所为。”

陆知鸢：“苗家村的那些村民呢？”

苗汉：“村长儿子出殡那日死了些，中毒，砒霜，我下的。以诅咒为名骗回来一些，还有一些是被叶夫人杀的。该死，我们都该死。冤有头，债有主，谁都逃不脱因果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