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杀无辜,殿下你听到了,她滥杀无辜。”
“别院的事情本宫知道。”太子低眉,捏着手指:“他们食着侯府的俸禄,却在别院里薄待阿鸢,明知阿鸢有疾,还将她的药换掉,甚至在阿鸢沐浴时想要将其溺毙。如此阴奉阳违,欺上瞒下,毒杀主子的恶奴被做成花肥是便宜他们了。”
“殿下的意思是……殿下允许她杀人?”
“郡主这耳朵不太好使?”陆知鸢捏了捏耳垂:“那些恶奴欺负本宫,陆昀为护本宫迫不得已将他们杀死。死都死了,自然得找个地方埋。别院后山,山清水秀,就是地方小了点儿。把他们做成花肥,埋起来方便,对那些花花草草也好。郡主没有经历过本宫所经历的,自然不懂本宫是如何的宽仁。”
宽仁?
她把人做成花肥埋在后山,她还说自己宽仁?
郡主打了个哆嗦,深吸一口气看向棋盘。她不能被他们的话吓倒。假的,一定是假的。七年前她才多大,即便是她身旁的那个护卫也不过是个少年。一个少年,怎么可能将那么多的仆人做成花肥。
奴婢随主,那个叫流萤的丫头故意在这个时候说花肥的事情,还将过程描述的那般恐怖就是为了让她在下棋的时候分心。
这陆知鸢定是棋艺不佳。
想到这里,临安郡主再次深吸一口气:“下棋就下棋,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
临安郡主执白棋,陆知鸢执黑棋,三局,临安郡主皆败,溃不成军的那种。她未曾想到,陆知鸢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下起棋来竟是那般的可怕。她不是在下棋,她是在行军,不是孤军深入,就是诱敌深入,来个瓮中捉鳖。她的棋路跟教她的那些师傅完全不同,她慌了。
最后一局下完后,陆知鸢拍了拍手:“郡主的棋是从棋谱上学的,即便是请的那些师傅也都是按照棋谱教的。本宫不一样,本宫的棋是跟人下出来的。跟本宫下棋的那些人里头,既有像郡主一样,抱着棋谱学的,也有自学成才的野路子。简而言之,郡主的棋是学出来,本宫的棋是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