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的她显然成了邻居眼里的瘟神,一个个都离她远远地。
黎术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四个人上山,只回来她一个,任谁都会觉得有问题,但别人怎么想不要紧,官府没证据就行。
“呸!天煞孤星!你们黎家就剩一个垂光了,你还有脸回来,万一将他克死了,黎家断子绝孙,你怎么对得起祖宗哦……”冲她说出这话的,正是姚阿宁的父亲。
黎术并不怕这些指责,这些邻居如今还能记得这些,再过几年,不仅不会为黎家惋惜,甚至还可能会欺负黎垂光没爹没娘呢。
“你可以做我黎家的后世子孙,认我弟弟做爹。”黎术一本正经,十分严肃,“我弟弟年纪小,我可以替他做主,不如今日就将事情办了?”
姚父一听黎术这话,气得冒烟。
拔腿便要追着黎术教训。
黎术知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跑路,只是嘴上仍不饶人:“乖侄儿,家中新丧,正缺你去打幡,你正事不做,竟还追着姑姑大闹,还有没有规矩了?!”
黎术嘴上叫嚷嚷的,脚下没停,愣是没被追到。
她远离黎家附近之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换上了自己的乞丐装。
灰扑扑的脸和一瘸一拐的腿看上去很不显眼,她也没有到处乱转,只是在戚家附近停了下来。
戚延丰死后,戚家的灯油生意便做不成了,戚婆子连养活自己都难,不过她也不傻,知道缠着姚家要聘礼,每日大喊大闹,逼急之后甚至还用姚阿宁和戚延丰的旧事做威胁,传出些消息之后,让马家老太太很是不满。
姚阿宁这才逼着姚家将那聘礼都还了。
不仅如此,还多给了五两银子,帮着戚婆子将灯油生意继续做了起来。
因此,黎术不在甘河镇的这些日子,戚婆子过得还不错。
黎术在戚家门口守着,等到戚婆子一出门,她便低着头凑了上去,那破碗在戚婆子的面前抖了抖。
戚婆子哪里是大方的人?直接将黎术往地上一推:“没长眼吗就往老婆子身上撞!?滚一边要饭去,我这里没东西给你吃!晦气玩意儿,大雪怎么没将你们这些乞丐冻死!”
戚婆子对乞丐的印象极差!
她日子最难的那段时间,被乞丐殴打过!
“这么凶,以后谁敢在你们家买桐油哦!等黎家的桐油铺子开了,将生意抢光,到时候你比我们这些乞丐还不如呢!”黎术压低声音,愤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