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宁昊也开始搞形式主义了。
“屁，我这是来看看《村晚》的敌人水平如…你丫的，我买的爆米花一口没吃就没了？”
江辰来者不拒地吸入一口可乐，被气泡顶了一下，“宣传打出去了吗？”
“ok了。”
宁昊也是第一次和四位导演一起合拍一部电影，怀揣着忐忑情绪在微博等平台发布了新电影消息。
没想到网友却很温柔，回应度很高。
“这部电影居然集结了我最喜欢的四位导演诶，我一定要去看！”
“不愧是‘最不让人失望导演’江辰导演的每一部作品都让人充满期待感。”
“难道你们没看到江导和本山大叔合作了吗？这可是新老喜剧之王交替权杖的一幕，不管你们怎么想的，我是必须到场见证！”
在各种猜测下，这次的春节档仿佛又成了江辰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为什么要说又？”宁昊摸了摸没什么头发的脑袋，瞥了眼身边表面功夫极强的江辰，“现在有很多座城市影院邀请咱们去跑路演。”
“他们说了，只要你去，他们就增加影片拍片量，去不去随你。”
“…你给我第二个选项了嘛。”江辰翻了个白眼，粗略扫一眼，至少有二十多家影院发出邀请。
只要去，车接车送，全套服务。
他忽然洒然一笑，拍了下宁昊的肩膀，“几年前，你能想象到咱们会有这待遇吗？”
“哪敢啊，前几年我还在为京城的第一套房而努力呢。”
他们两个都算是从底层爬上来的，有说不完的共同语言。
一场电影很快散场。
从现场观众观感来看，自从‘韩信’单挑干爆了樊哙后就已经有人离场了，刘天仙这部戏恐怕又要扑了。
在路边摊等食物时，江辰也翻查一下这部戏的网评，除了虞姬颜值在线外清一色的差。
甚至还有刘天仙粉丝艾特了江辰，“为什么她在《合伙人》里就有初恋女神感觉，在这里却又成了花瓶角色？”
“是导演差距吗？”
江辰将这条有意思的评论念给他听，“你有什么感想吗？”
“你就想说你牛逼呗，需要这么拐弯抹角的吗？行，我承认你比莪厉害行了吧。”宁昊带着怨气狠咬一串烧烤。
那凶狠程度看得江辰都不禁咂咂嘴巴，“这同样一句话，从名满天下的宁昊导演口中说出，感觉都不一样。”
小主，
“…丫的，纯属有病！”
大口吃着烧烤，大口喝着酒，宁昊的心也跟着变得豪爽，“明后天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返回京城算了，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和小学生一起玩耍。”
这种剧本宁昊会投资，但绝不可能自己来拍摄。
江辰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还加点了一份小龙虾打包。
宁昊冷眼旁看，“儿女情长在哪不行，非得拿自己自己未来前程搭上去？”
他是真得将江辰当成兄弟了，所以不想江辰将精力过多放在男欢女爱上，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主。
后者也赞同这句话，只不过…
他才刚从香江拍完戏回来啊！
一前一后回到剧组，天已经黑了。
《绣春刀》剧组挑灯夜战。
刘思思正在补拍昨天几个镜头，英姿飒爽，艳压全场。
整个片场几乎成了她的独角戏。
宁昊已经看完了大概，“进步真快啊~”
江辰高深莫测，“我教的，她的天赋也高。”
宁昊起了身鸡皮疙瘩，“看出来了，不过你能不能，不要无时无刻不在撒狗粮啊？”
江辰无言地看看他，一天天神神叨叨地，这玩意也能看出来？
宁昊淡淡道：“你还别这么看我，我真得看出来了，而且不光是我看出来了，路阳也看出来了。”
他直接招呼对方过来。
路阳冲二人点头，“昊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我们刚才谈到你了，你江辰学长还夸赞你水平高呢。”
“都是和江学长身上学的。”
见他成功上套，宁昊也懒得在应酬，直言问：“那我就考考你，你觉没觉得今天哪个演员变化最大？”
这…
能当导演的人就不会有傻子。
路阳也是一瞬间就猜透了宁昊喊自己过来的深层含义，心里不禁叫苦。
你们两位大佬交锋，找他这个小老弟干什么？
可问话也不能不说。
偷瞄一眼江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大着胆子，“那毫无疑问是刘思思。”
江辰停住理袖口的手。
宁昊心中暗笑，继续追问路阳，“那你说说她得变化体现在哪里？”
“……”路阳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一本正经地说：“直观来说，刘思思的演技变得更好，还体现在她关心徒弟的几个眼神…”
巴拉半天，他却话锋一转，“但我总觉得相比昨天，今天那完美的刘思思反而少了些灵性，大概后期我还是会选择昨天的表演充当正片。”
宁昊得到了想要的，挥挥手，“怎么样，我就说大家都看得出来吧。”
江辰面无表情地抽出支烟。
只有在思考时，才会一支接着一支。
让他想不通的却是路阳的评价，自己究竟是怎么才让刘思思失去了灵性？
宁昊咳嗽一声，提高音量，“你是当局者迷，而我们旁观者清，自然知晓思思那高超的演技下其实藏着他人指点。”
“之前思思是自己吃透了剧本，所以她就是丁白璎。”
“而你传授地虽然是更高一层的演技、认知，可那毕竟是你眼中的丁白璎，终究不是思思自己领悟地，自然也就差了些意思。”
和‘纸上得来终觉浅’差不多的道理。
言尽于此，他相信江辰一定会明白。
安静片刻地江辰也想通了。
以前的刘思思没演技，所以他教对方演技总是加分项。
而如今的刘思思在周公子的熏陶下开发了自己的天赋，有了独立思考的本领，那江辰在这么做就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了。
更别提那个傻丫头心里也明白这样演别扭，可还是义无反顾地照着他的指示演下去。
“没想到我居然成了她前进路上的一块石头。”江辰将烟头捻灭在泥土地上。
宁昊在他身边蹲下，直视双眼，“雏鸟终将飞上天空，你也不能一直把她保护地太好，总得见见世面。”
江辰捏捏眉心，嗯了声。
“回头我跟你一起回去。”
“反正还有好几天呢，你和她好好聊聊，不急。”
宁昊反倒是劝起他。
好话坏话都说了，这货往前捣个几十年，妥妥一特务。
回到酒店已经快12点了。
这对于普通大众早就是熟睡的时间，然而他们这群演员才拖着疲惫和灰尘回到酒店。
刘思思冲了个澡，素颜美美哒~
她一开门就瞅瞅鼻子，“什么味道这么香？”
“小龙虾，我刚借用酒店后厨加热了下。”
刘思思秒懂。
这一定是他看自己太累了，所以才准备的夜宵。
mua，“这是给你的奖励。”
江辰递过去一双手套，她便迫不及待往嘴里送了一口。
一口超满足！
随后她又剥了一只，“给。”
江辰眉梢稍动，“我不饿。”
“给。”她坚持。
就这样坚持了一分钟，江辰无奈地张嘴叼过那凉透了的小龙虾，“好了，剩下你吃吧。”
刘思思仰头望着他，提醒他，“刚才只是作为女朋友该做的，现在这是一个没吃晚饭、且晚上活动量大的人需要保护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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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一点也不惊讶。
这种事她绝对做得出来。
起身将窗帘拉上，打开电视，了无生趣地换着节目。
“别动，就这个。”
刘思思拱进他怀里，挑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边看电影一边吃小龙虾。
他看向她皓白纤细的脚丫，漫不经心地开口:“我过两天和宁昊回京城。”
刘思思不想和他计较，“回吧，记得回来时把大衣带来，就是白色那件，天气预报说过阵子有可能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