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曦曦松开徐肃站起身,走近几步静静看着对面的王薄珺。
“那枚耳珰早就丢了,王小姐若要问何时丢的,我只能告诉你,大约七八日之前的一个雨日,上午,澜庭后院角门,”她瞳孔微缩,盯着王薄珺,“王小姐还要我说出具体的时辰吗?”
王薄珺没想到她看见了,被她说得心慌慌的,做贼心虚,眼神躲闪着,没了刚才的气焰。
但她记得那日她将东西送出去的时候,是用帕子包着的,陆曦曦明明看见了却没发作,那就表明她并不确定当时帕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现在说这些不过是在诈她。
于是强辩道:“你说丢了就丢了?如何证明!”
有些人总是不进棺材不掉泪,陆曦曦勾了勾唇,
“正如昨日大家所见,那贼偷我的东西,为的便是与这封不堪入目的信放在一处,污我与别的男子有染,殊不知,偷错了东西。”
她缓步往前走,云锦坠珍珠绣鞋稳稳踩在地上,眼底是看穿一切都清晰,明明瞧着极其纤柔的一个人,浑身竟透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因为,这枚耳珰是相爷送我的,别院管事吴嬷嬷手中有出库记录,我手里也有入库记录。并且……”她语气沉缓,“那贼将东西偷送出别院时,正好被我的丫鬟瞧见了,吴嬷嬷也知晓此事。”
她见王薄珺还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样子,心中好笑。
这人一开始就被当做弃子而不自知,还在这里强撑。
她移开视线,看向堂上的人,“试问,我会蠢到拿相爷的东西赠与情人?还明知东西被盗的情况下写下与人私通的信?若不是信上的墨与戎狄有关,昨日之事只会是我陆曦曦不检点的丑闻。扯上细作的事,不过是想将事情闹大,你说是不是?王小姐。”
“牵强!”她冷嗤一声,“陆曦曦,说了半天,你将事情都推给一个莫须有的贼,根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是仗着徐肃的权势狡辩,试图混淆视听。”
“放你娘的屁!王薄珺,”付雪茹瘫坐在地上,怒目骂道,“我看就是你在背后搞鬼,偷了曦曦的耳珰子,又仿照她的字迹给我哥写信,故意搞出什么细作想害我和她。欸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歹毒,得不到我哥就要毁掉是不是?你的爱也太变态了吧!”
昨夜陆曦曦分析了事情给她听,公主没法挖出来,挖一挖王薄珺还是可以的。
陆曦曦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她不好在徐肃面前提起付霖威,雪茹说出来最合适。
在场的人似有所觉,一时间眼神乱飞。
国公夫人也凝眉,“是啊,若是这么看的话……王小姐身在宫中,又在陆小姐身边伺候过,对她的字迹和东西……”
她欲言又止引人猜想。
事情走向陡然变了,王薄珺慌了,“你…你们胡说,没有的事!你们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证据呢……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害她!”
周贤淙问陆曦曦,“是啊陆小姐,事情不能光凭猜,你得有证据才行。”
陆曦曦朝周贤淙福了福身子,“回将军的话,若要证明王小姐的清白,其实很简单,只需到她宫中的住所搜一搜,或许能搜到宫里丢失的那块墨条。”
徐肃陡然抬眸看向陆曦曦,她绿衫白裙端着手立在那里,身姿纤袅,脸上的神情自然而又坚定。
她明明只是说了一种与他不谋而合的猜测,徐肃却觉得她周身都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