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他和花姜,是永远错合不到一起的两个人。
“好吃。”
裴砚拎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
借着喝酒的瞬间,他闭上眼,将眼底的酸涩生生压了下去。
曾经,他无数次幻想过和花姜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真当面对面坐着,只有他们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他又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太子已经到京郊了,最迟后天晚上,他就会带兵入城。”
说到一半,他就想扇自己两巴掌。
说什么不好,自己嘴贱非要提周桓做什么。
花姜果然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没有看到裴砚泛红的眼尾。
“城门有重兵把守,京郊又有大营驻扎,他们硬闯,很容易会遭受两面夹击的困境,风险太大了。”
裴砚点头,忍不住多看了花姜几眼。
“八皇子现在对我深信不疑,我和太子之间也不会有任何可以被人抓住的把柄,太子若赢了,皆大欢喜,他若输了,成王败寇。”
“花花,你就只能永远住在我裴府了。”
花姜手指微蜷。
她的退路,早有人为她打算得明明白白。
这一场输赢对半的赌局,从一开始,就注定只有她能全身而退。
可她不想,也不能成为他们的顾忌和拖累。
“裴砚,我要见李兆林,就算我求你,能不能帮我?”
裴砚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拒绝花姜。
“这件事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太冒险,李兆林那种粗人,没有耐心听你多说,对他而言,动手能解决的事绝不会动口。”
“花花,你好好在家里待着,外面的事,有我和太子。”
花姜在这件事上,也是下了决心的,她决定好好劝说:
“裴砚,说实话,我其实是贪生怕死之人,可我也有底线。太子回来,不仅仅为他自己,也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大周。”
“八皇子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又容易轻信他人,任人唯亲,上不正则下不效,若是由他执掌政权,朝堂必乱,大周转盛为衰,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我知道自己见了李兆林,也未必能成,可若不去,我良心不安。”
裴砚轻笑一声,背靠椅背,懒懒回道:“花花,我可不是什么圣人,我只管自己过得好不好,至于旁人,那都不是我在意的事。”
“是吗?”花姜紧抿嘴唇,苦笑道:“长乐坊的花魁娘子虽出身风尘,在百姓口中的风评却很好,是为何?”
“冬日持续三个月的粥棚,救了不知多少吃不起饭的流民,城西的私塾来者不拒,贫穷人家的孩子也能上学,还有保婴堂,里面住了快一百个被丢弃的孩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