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近前,伸出舌头就要舔他的脸。
栾修武歪着脑袋,一脸嫌弃的作势欲打,骂道:“滚一边儿去,你个吃屎货!”
骂虽然在骂,眼睛里却全是笑意。
大黄也不怕他,吐着舌头,不停地围着他转圈儿。
王承舟瞅得直乐,吐槽道:
“师父,你也太浪费了吧?”
“喂红薯干不就得了,还喂麸皮,那玩意儿人都舍不得吃。”
“大黄,你小子真让人羡慕啊!”
栾修武忍不住笑骂了一句,瞅了一眼栾红缨,“还不是你师姐见不得它吃苦。”
“前些年,我出去巡山,小红缨一个人在家,孤零零的,连个玩伴儿都没有。”
“有一次外出,我就捡了只狗娃子回来养着,算起来,也有五六年了。”
栾红缨听着二人的交谈,眉眼也弯了起来。
招了招手,大黄撇下栾修武,撒欢儿跑了过去。
任凭她揉着狗头。
狗脸上,跟会笑似的。
“你师姐没有人陪,有了这只小狗之后,稀罕的不得了。”
栾修武叹了口气,语气里又是宠溺又是无奈,“别说麸皮了,小红缨自打在形意拳上登堂入室,还经常进山给它打兔子吃嘞。”
王承舟彻底无语了。
那个年月,白面很少,麸皮自然更少。
一般人家都是留下来做酵头的,可不像后世那样拿来喂鸡喂鸭。
隔三差五吃上肉,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闻言,王承舟禁不住对大黄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一句话脱口而出,“师姐,我也想做你的狗!”
爷孙俩一下子愣住了。
栾修武反应过来,气得笑骂了一句,忍俊不禁。
栾红缨抬起头,眉眼儿里都是笑,又觉得十分羞耻,禁不住掬起一汪溪水,泼了过来。
两个人又闹了一会儿。
终于,在日落之前,把炒苍术给弄好了。
扛着满满的一布包东西,沉甸甸的,就跟扛着希望似的。
告别了栾红缨,到家的时候,村子里已经飘起了饭香了。
在山里跑了一下午,王承舟早就饿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哪知道一进院子,就看到灶膛里还烧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