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桐那娇弱的膝盖,连着跪拜了这么多天,站起来都颇觉得吃力。
嗓子沙哑了,眼睛也红肿了。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特别是年纪最大的大伯,本就得了轻微的风湿病,又连着经历了儿媳妇揣娃进门、儿子丧命和老娘过世的三层打击,这会儿光站着,都觉得钻心的疼。
他瞪着二弟的两只膝盖,恨不得戳出一个洞来。
当年,老二也得了严重的风湿病。
话说,他咋就不痛呢?
下跪的时候干脆利落,起身的时候也四平八稳。
连小他几岁的老三,都颤颤巍巍的。
“老二,你这腿是在哪儿治的?看着效果还挺好……”
痛得有些受不住的大伯,都等不及把丧事办完,艰难地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走在他前面,一同转圈圈的二弟,低声问道。
“腿?”
方正田脚步一顿,低头看了看自个儿的两条大腿,一脸懵,“治啥腿?”
这么多年过去,他都快忘了风湿病这回事。
“风湿啊,你那时连床都起不来,后来咋治好的?”
方正田摇了摇头,老实说道:“不知道啊,头一天晚上还疼得我哇哇叫,谁知疼到半夜,莫名其妙就好了。”
大伯以为他耍自己,不屑道:“切!骗鬼吧你。”
“爱信不信。”
方正田也不是啥好性的人,头一扭,又继续转起圈儿来。
大伯气得吹胡子瞪眼,借着适时响起的唢呐声,狠狠地骂了他好几句。
还是跟在他屁股后头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