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我的铁柱!”
她大叫一声,就连滚带爬地往老屋赶。
还没进院门,便看到了帮着忙进忙出的儿子。
虽说脸上和身上,有好些暗红色的血迹,看着很是触目惊心,但好歹也算是活蹦乱跳的。
方正田也四肢健全地出来了,手里还扛着一根长长的晾衣杆。
男人儿子都没事儿,她那颗蹦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了实地。
定了定心神,跑过去拽着儿子上下打量一番,迭声问道:“你这是伤着哪儿了?”
“没,我没受伤。”
方铁柱的情绪,低落中又带了一丝丝的兴奋。
大堂哥没了,虽说他们两人之间,没啥交集,但到底也是一个大家庭里,生活了那么多年,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多少还是难过的。
但心底,却很是敬佩大堂哥,要是他方铁柱碰着这种事儿,只怕爹娘一顿威逼利诱和劝导下来,他就蔫唧唧了,就像上次陈家打上门来一样,定然做不到大堂哥那么决绝。
“那这血又是谁的?”
刘氏又出声问道。
“是承宗哥的,阿娘,承宗哥没了,阿奶和大伯娘,也都撅过去了……”
听到儿子没啥事儿,刘氏拍了拍胸口,问道:“到底是咋回事儿?你给我说说。”
方铁柱闭了闭眼,把刚才在女家发生的事儿,告诉了刘氏。
一到女家,两方人马就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宋家一点解决这事儿的态度都没有,抱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宗旨,在那儿耍起了无赖。
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要打要骂随他们男家的便。
还说方承宗他自己没能耐,下了定的媳妇儿,都能跑去跟别的男人睡,他活该做绿头王八。
好些在那儿看热闹的村里人,都对宋家的态度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