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嘴多舌的,也不看看自个儿的身份,还使唤起承宗这个大哥来了。

不过,看了看满屋子的亲朋,到底是忍着气,没说出啥难听话。

三房的草儿,见二堂姐和四堂姐俩人,都凑到新娘子面前出风头去了,觉得自己掉了队,她也急得慌。

想来想去,还真叫她想到一个好办法,来到灶下,随手捡了个碗,从水缸里舀了小半碗冰凉的冷水,就端着进了新房。

挤挤挨挨凑到新娘子面前,讨好地说道:“大堂嫂,你喝点儿水……”

大堂嫂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从她手上接过饭碗,刚凑到嘴边,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腥味儿,熏得她胃里一阵翻涌起伏,“哇”地一声,就吐了。

这一吐,就一发不可收拾,不停地干呕着,呕得她腰都直不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今儿一天没吃啥东西,只是干呕,却啥也吐不出来。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房里的一众人等,都面面相觑起来,特别是那些有生养经验的妇人,表情微妙地对视了几眼,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可是刚才冷着了?”

方承宗这新郎官倒是没多想,到底是新娶回来的媳妇儿,还是有些心疼的,低声问了一句。

甚至,还用手背轻轻蹭了一下媳妇儿的手,发现确实冰凉刺骨。

“二妹,你去堂屋,把刚给她披着的棉衣寻来……”

因着拜堂,新娘子身上披着的棉衣就脱了。

众人一愣,八卦的光芒暗淡了一些,觉得这话也颇有道理,还体贴地让出一条道儿,好让二堂姐过去。

门口的大伯娘,暗暗有些悔意。

今儿是大儿子的好日子,她却只顾着发泄心中的郁闷,着实不该。

方老婆子也跟过来了,见此情景,气得用拐杖敲了老大媳妇儿好几下,骂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看看你做的好事儿!”

大伯娘一声不吭,扭头去了灶房,打算熬碗姜汤,给新儿媳妇发发汗。

二堂姐很快就抱着棉衣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