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冤大头的事儿,发生在自个儿身上,她还是难以接受。

二堂姐过来找她的时候,她对心里正窝火着呢。

她扭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儿媳妇,有心在她身上找补回来,想着冻死她算了。

但一想到,今儿是自家儿子的洞房花烛夜,到底是没多加为难。

捡起嫁妆上面那几个轻飘飘,最多也就三两文钱的开箱红封,便黑着一张脸,进了自个儿两口子的房间,帮着给找了件半新不旧的棉衣出来。

因着新娘回来得早,大伯娘又存了心要摆婆婆的谱。

愣是硬叫人家新娘子,在堂屋里坐了足足两个时辰的簸箩,把刘氏和三婶两妯娌,看得很是不屑。

就连人女家的送嫁亲,都看得直冒火。

要不是灶下的师傅找她说,马上就动手炒菜了,她还不打算放过儿媳妇那把贱骨头呢。

看着像模像样的,曾以为她是个有划算的。

谁能想到,不要说连件像样的嫁妆,就连夫家送过来的聘礼,她都没能耐护住。

不由得,她又想起了方雨桐出嫁时的盛况,不但夫家的聘礼一样没落,还在娘家扒拉了一大堆带过去。

更别说,还有十全十美包和团圆包,这两样拿出来,可是让一众陆家人吓得变了脸呢。

连带着她这送嫁亲,都能挺直腰杆做人,男家几百个人,谁见了她不得笑眯眯的?

不但作为新嫁娘的四丫头脸上有光,人陆家也能高看这个新媳妇儿一眼,轻易不敢欺负了去。

要不然,这会儿的方雨桐,哪有这般的好日子过?

她叹了一口气,不甘不愿地喊道:“拜堂!拜堂了……”

随着一声声唢呐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的高喊声,还在盖着盖头的新娘子,还有脸色微微发红的方承宗,像提线木偶一般,被旁人压着行了三个大礼,送进了新房。

“承宗!快,揭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