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刘氏借给娘家弟弟的那二两银子,直到现在也没还上。
这么多年来,方正田对娘家那冷淡的态度,甚至发展到不愿意去松树坳,她因着理亏,都没多说一句话。
小女儿才刚成亲几个月,陆文且又从小没了爹,阿娘还是个吃闲饭的,为着娶自家女儿,可谓是欠了他大哥良多。
陆文且又不是个良善的,若是知道媳妇儿背着自己,借了那么多银子给娘家,还不知道要闹出啥事儿呢。
更别说,这会儿又遇上他们开铺子缺银钱的关键时刻。
若是小女儿因着娘家的这件事儿,在气势上矮了他一头,那这漫长的一辈子,得多受多少气?
不想方雨桐眉眼一瞪,气势颇足地回道:“他敢!想当初我刚嫁过来的那晚,就把所有压箱底银钱,全给他填了进去还外债。”
“现如今我阿娘遇上了难事儿,他要是敢说个啥一二三,我立马跟他和离,大不了,我不过了!”
趁着刘氏大为震叹,感动地无语凝噎之际,她毅然决然地起身,返身朝镇子里走去……
“帮我裁五尺这种细棉布……”
来到卖布的铺子里,方雨桐随意指了一块米白色的布料,对掌柜娘子说道。
“成,一百二十文。”
“便宜点儿吧,我阿娘常在你们这儿买,一听说我要买布,千叮咛万嘱咐地,让我一定来你们铺子里买,说能便宜些,一百文您看咋样?”
“哎呀!少不了那么多,既是熟客,那就一百一十文,再少就没有了。”
“那给我包起来吧……”
方雨桐付了银钱,接过细棉布,又问道:“借用一下你家的茅厕,可以不?”
“可以可以……我带你去。”
关上茅厕门,她取出三十两银子,全给塞进了棉布中间,只剩下十两银子,留在之前那个布袋子里,再三确认银子没有露出来的风险之后,她才从茅厕里出来。
一刻钟之后,抱着“借来”的十两银子,回到了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