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瓜子嗡嗡的,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啥事儿。
打骂的场面,三个孩子见过不少,却还是被方雪梅拿凳子砸人的狠劲儿,吓到脸色煞白,腿脚发软,哭都不敢发出来声音。
都不用方雪梅发话,刚被阿奶拉起来的他们,麻溜地又跪了回去。
一招治服了老婆婆,将桌上最后的半碗糙米粥吃进肚子,颇为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
虽说这糙米粥还带着好些谷糠,跟娘家的好吃食没法比,却比这几天赖以生存的黑面饼子,好吃了不少。
再说,上辈子她吃了整整三年,早就习惯了。
她倒了碗白开水,喝了一口之后,剩下的全泼在了孙老婆子的脸上,将她额头的血迹冲刷得干干净净,没过多久,又蔓延出了更多的,像一朵盛开的花朵,看着很是耀眼夺目。
“老不死的东西,搁这儿躺尸呢!”
“不滚去洗碗,还想等着老娘来请不成?”
孙老婆子被凉水一淋,好歹是回过了神,一滚就起了身,眼里冒着厉光,杀气腾腾地扑了过来……
嘴里也没停下,“天收的破烂货,跑老娘这儿耍威风来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今天不……”
方雪梅一声没吭,手里拿着的饭碗,就朝她的面门砸了过去,打断了她的怒骂。
趁着对方愣神之际,左手捡起刚才砸过去的板凳,怕砸下去的力度太小,愣是又抡了半圈,这才重重落在了孙老婆子背上,致使她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
隔壁家的婆媳俩,站在自个儿院墙下,脸色煞白地听着这边的动静。
听着这一连串儿的声响,她们嘴里不住嘀咕着:这一家缺了大德的,才刚到家的新媳妇,就下这么黑的手。
不过,她们嘀咕归嘀咕,却没上门劝架的打算,孙老婆子也好,孙狗娃也罢,就连他们家的几个小崽子,都不是善茬,少管闲事为妙。
在方雪梅发了狠的一顿收拾之后,孙老婆子总算老实了,连额头的伤口都顾不上,一瘸一拐地站起身,屈辱地收起了碗筷。
两行浑浊的眼泪,滑过她苍老的腮帮子,心里不住地呐喊:老天爷,谁能告诉她,这刚买回来的新儿媳妇,到底是个啥样的货?
她也没咋样啊,咋下起手来,比打贼还狠。
她是被打怕了,主要是她没方雪梅豁得出去,手里抓着啥都往她身上砸,不顾东西,更不怕会不会打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