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了,咱小心驶得万年船,看到合适的,先拿几两银子定下来,明儿拿了户籍文书,等过契的时候,再把剩下的一并给人家。”
方雨桐将那张十两的银票,塞进自个儿兜里,另外几块碎银子,放进男人宽大的手掌心,嘴里卖弄道:“这叫银货两讫,上次买花楼铺子的时候,我从别人那儿学来的。”
听媳妇儿说得头头是道,陆文且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锁好房门,两人相伴着离了家。
陆文且有街溜子兄弟的门路,一文钱没花,就弄来一辆骡车,拉上媳妇儿,晃晃悠悠地往县城赶。
一到县城,陆文且就带着她进了家中人铺子,朝坐门口等客上门的伙计吹了个口哨,“狗顺,忙啥呢?”
狗顺姓苟名顺,谁知别人叫着叫着,就成了狗顺,他抬头一看,满脸惊讶之色,咋咋呼呼道:“好家伙,你可算现身了!老实交代,这么些天,你都死哪儿去啦?”
说着,他长臂一伸,就搭在了陆文且的肩上。
因着身高不够,拉着陆文且也跟着微微弯下了腰。
待看见陆文且身后的方雨桐,狗顺猛地瞪大双眼,揽着他肩膀的手臂快速收回,接着飞出一脚,要不是他体格大,底盘稳,只怕得被这一脚踹门后面去。
方雨桐顿时皱起了眉,这人咋这样?
看着比陆文且还欠!
狗顺不知她的心理活动,点头哈腰地朝她招呼道:“这位夫人,您快里面坐,是看铺子还是买房子?”
接着大声朝铺子里喊了一句,“胖子!上茶,上好茶!”
“噗呲!”
他这副贱样儿,把陆文且逗得笑出了声。
狗顺背着方雨桐,对他挤眉弄眼,接着就是一顿龇牙咧嘴。
大概意思,就是让他识相点,要是搅黄了自己这单生意,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狗顺,你是眼抽筋了,还是嘴被烫了?”
陆文且看了大乐,用拳头抵住嘴巴,眼睛都笑得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