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怎么了,不是有你在?”
方老婆子一脸地理所当然,“去年的孝敬银子,你们二房就没给,两年银钱加起来,半两都有多了,我就不信,还开不出来一张药方!”
刘氏瞪了她半晌,无法,只得将她带上。
“带您过去可以,雪梅这会儿正是艰难的时候,到那以后,您说话行事得注意点分寸,不得再往她心上扎刀子。”
方老婆子没说好,也没出声反驳。
来到骡车上一看,见只有车夫一个人,方老婆子以为是陈家的后生娃子,还挺客气,“真是麻烦你了,特意跑这一趟。”
见几人上了车,赶车的后生一边赶车,一边解释道:“老人家,不麻烦,我就是专门吃这碗饭的。”
“你不是陈家的?”
方老婆子一脸诧异。
“不是。”
后生娃子摇了摇头。
方老婆子闷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扭头朝儿媳妇抱怨道:“这老陈家也忒不像话了,连个领路的人都不给安排一下……”
“阿娘,咱们得理解一下,亲家两口子明儿要开门做生意,雪梅进门子的当晚,就出了这事儿,这几天他们忙着给两个孩子治伤,家里家外,还一大堆洗洗刷刷的活呢!”
刘氏叹了口气,一一解释道:“再说了,这就是亲家母帮着叫的骡车,一天的包车银钱,人家都已经给过了,至于领路,这后生昨儿曾带着雪梅两婆媳去过一趟,自然晓得路。”
方老婆子闭上了嘴巴,没再吭气儿。
方雨桐和陆文且二人昨晚玩得有些疯,也没睡够,身子酸软,没啥力气,和阿奶并排坐着,将头靠在阿奶胳膊上,眯瞪着眼又睡了过去。
方老婆子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比方雨桐还困,随着一摇一晃的骡车,也昏昏欲睡起来。
担心大女儿的刘氏却睡不着,虽说有神医帮着治伤,但好歹也两三天没见着了,当时在家就摔得这样严重,后来又翻了一下车,想也轻不到哪儿去。
更别说还有大女婿这个事儿,光是想想,她都替大女儿头疼。
这孩子心眼本就针尖似的,夫婿新婚夜竟然去逛花楼,这根刺只怕能在她心里扎一辈子,他们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到了,这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