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疼死我啦!!”
“啊!!!”
“我求求你啦,直接一刀把我杀了吧!!”
“太痛啦!!”
那仿佛要将房顶掀翻的惨叫声,让一众爹娘抱起自家的熊娃子,一头扎进了夜色中。
李氏捂着胸口,对自家男人说道:“我不行了,再听下去,非得做噩梦不可!”
“家里你看着点,特别是那兔崽子,看紧着他些,别再叫他闹出啥幺蛾子……”
丢下两句话,便逃也似的跑出了家门。
她也是欲哭无泪,新媳妇进门子时,本该避开的两婆媳,却碰了个结结实实,儿媳妇儿进门子后,她反倒在家没处藏身,只得往外躲。
那岂不是说,儿媳一进门,这个家就没了她的容身之地?
不要说她,满堂宾客除了一些胆大的男子,女人娃子全都落荒而逃,就连院子外面大树上回巢的倦鸟,也扑腾着翅膀,再次飞了出去。
灶房里的厨子,被吓得一激灵,盐倒进去好些,拿着锅铲不住往外铲,笑着摇了摇头,时不时扭头朝外看。
他一边撩起围裙擦汗,一边猥琐地笑了笑……
这新娘子还怪能叫的,新郎有福了。
新郎官这会儿正坐在最角落的桌上,用两根手指塞住耳朵,心里有对方雪梅的愧疚,还有对未来生活的迷茫。
还有今晚的洞房花烛夜……
天崩地裂般的情感,将他拉扯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去。
方雪梅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丝儿都被汗水浸成一缕一缕的,一张脸被烈酒刺激得通红一片,眼珠子充血,猩红猩红的,像是地狱爬出来的索命厉鬼,让人不寒而栗。
赤脚郎中的手,抖成了筛糠的筛子,手中那团浸满了烈酒的棉花,已经染成了红色,好几次都差点掉到地上。
“姑娘,你别躲!”
“咱长痛不如短痛,不用烈酒把伤口处的毒弄干净,以后再腐烂流脓,那可是要受刮骨之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