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雨桐再也坚持不住,“哇”地一声,哭得肝肠寸断。
今儿出嫁后,再次回来,就是客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血肉至亲,也成了亲戚。
“不能回头!”
“你一定要忍住了,千万不可以回头!”
“哪怕一会儿到了轿子上,也不可以,直到拜堂入了洞房。”
“听见没?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大伯娘将她的头往方铁柱的背上压,嘴里带着鼻音说道。
再有几个月,就轮着她家的二丫头了。
哪怕平时再重男轻女,真到了出门子那刻,作为生养了她一场的爹娘,也会万分不舍。
大概,这就是骨肉亲情吧。
直到轿子抬出去老远,方雨桐才慢慢止住了眼泪,紧紧捧住手心里的两个布包,眼神慢慢坚定起来。
她,方雨桐,从今天开始,要换一个地方混吃等死了。
“媳妇儿,你别哭了啊,以后你只要想回娘家,咱随时都可以回,你想在娘家住多久,咱就住多久……”
一上了大路,陆文且的大马,便和她的花轿并排着走,时不时开口说两句哄媳妇儿的好听话。
四个轿夫在一旁听得暗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