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不是很正常吗?就像咱们家,同样都是儿子,这有的人啊,田地多到种不过来,拖家带口的,就差把自己累死在田里……”
“而有的人呢,却一分田都没分到,天天在家吃得好、穿得好、还睡得好,风吹不到,日头晒不着……”
“三叔,您说是不是?”
见周边好些乡邻都放慢了动作,开始看起热闹来,方雨桐干脆把话挑明,省得三叔他们得了便宜还卖乖……
“呵呵,各有各的好,手心手背都是肉,老人这样做,自有老人的道理,你看你阿奶,如今最疼的,不就是你吗?”
“人啊,可不能想要又要,啥好事儿都让你占全了,那别人不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雨桐,你说是不?”
方老三陪着笑,阴阳怪气地回道。
这也就是现在,要是以前,侄女儿敢当他面这样说,他高低得凶她一顿,可一想到陆文且那煞星,他就怂了。
方雨桐也不接他的茬,对一旁累到快要瘦脱相的五堂妹说道:“小草,你阿爹阿娘这么偏心两个弟弟,以后你也学我阿爹那样对阿奶……”
三婶双手叉腰,架势大开地骂了起来,“你个好吃懒做的贱皮子,跑到我们家小草面前来挑拨,你也不看看,谁像你似的?光天化日……”
“你住嘴!”
方老三生怕招惹到陆文且那煞星,吓得脸色煞白,弯下腰从田里挖了一团淤泥,一扬手就朝她甩了过去。
别说,手法还挺准,“吧唧”一声,正好把她嘴给糊住……
三婶足足顿了三息,才反应过来。
“嗷!呸呸呸……”
她蹲下来捧着田里的水去洗,一边洗一边嫌弃得哇哇吐。
“好你个方老三,怂狗一个!不敢对她咋样,便朝我开刀,我,我跟你拼了!”
她也开始挖淤泥,方老三还以为她在撩水洗嘴,并没在意,又开始捆稻苗……
等他知道的时候,就看见媳妇儿举着两手的淤泥,快跑到他身边了。
“啊!!”
啪,啪!
三叔比三婶还惨,被糊了一头一脸,一坨直接甩在他脑门上,顺着眼睛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