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怒目朝小女儿射去,“不是交代过你,待在灶房不要出来吗?”

方雨桐一看阿娘的态度,就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定是舍不得丢了陈家这门好亲事。

她眼圈一红,扭头朝外走,“我又不是囚犯,在自己家进出都要受限制,我去找我阿奶来评理……”

“回来!”

刘氏忙上前拉着她。

方雨桐也没真想走,作为小姨子,被准姐夫惦记的八卦,她可不想传去老屋。

顺着阿娘给的台阶,不情不愿地坐在了桌前。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除了沉浸在沉痛中的方雪梅,其他几人,都觉得这诡异的沉默异常难熬。

方正田看了看天色,已经正午了,对媳妇儿说道:“先把午饭吃了,下午我们俩再往镇上走一趟,看看陈家怎么说……”

刘氏看了眼蔫鸡子一般的大女儿,叹了口气,拽着小女儿又进了灶房。

午饭的气氛很是低沉,一众人等都没啥胃口,刘氏想着一会儿要来回走两趟,勉强往肚子里撑了两碗。

“雨桐,一会儿把碗筷洗干净。”

说完,又拉着儿子交代了几句,叮嘱他今儿下午哪都别去,就在家里看着这两姐妹,别再打起来。

镇上。

李氏万分歉意地往刘氏怀里塞了好几包细盐,再三保证会好好管教那不省心的兔崽子,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放心,我李琴说到做到,要是再有下一次,婚事退了,聘礼是我们分文不要,就当是给你们的赔礼。”

见对方的诚意这般大,方正田两口子心里那口气消了,不尴不尬地说了两句场面话,揣着价值好几百文的细盐,开始往家赶。

晚上,方正田两口子回来了。

如方雨桐所料,婚事照旧,就定在八月十九。

方雪梅又喜又愁,那心情,就好像抱着一根吃着没肉,丢了可惜的大棒骨一般。

一想到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心里想着念着的却是别人,那个人还是她的亲妹妹,她就如鲠在喉。

刘氏把她叫进房间,揉了揉她的头发,又用手背蹭了蹭被打的脸颊,轻声问道:“还疼吗?”

方雪梅摇摇头,面对暴怒的阿娘,她可以无动于衷,面对偏心眼的阿娘,她也可以心硬如铁,但这样温柔的阿娘,她却毫无招架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