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今儿大家聚在一起,高兴呗。”

方雨桐随口胡诌道。

手上拿了把剪子,很是细心地给阿奶剪指甲,剪完指甲,又帮她梳了个端庄典雅的发式。

她打定主意,外头不喊开饭,她就在阿奶房里窝到地老天荒。

这种时候,傻子都知道要躲起来。

至于阿爹阿娘,就让他们自求多福了,反正手是他们亲自下的,她只是拱了两句火而已。

两个姑父这时一改之前的颓废,站在人群外,听着里面声讨二舅子两口子的话语,很是解气,特别是媳妇儿大嫂的字字珠玑,更是悦耳动听。

要不是不宜对媳妇儿的娘家侄女太过亲近,他们高低得挤进人群,好好观摩一下二舅子两口子的“杰作”。

要说最解气的,还是大伯娘,为着刚才被四丫头哄去的那一两银子,还被婆婆臭骂一顿所受的窝囊气,这会儿全给发泄出来了。

刘氏此时也有那么一丝懊悔,暗恨自己性子太急,对大女儿也是真的心疼,特别是明天,还有下定这么一件事。

她也不傻,肯定不会把大女儿的所作所为,说出来供大家取乐,大包大揽地把锅全揽自己身上。

“怪我怪我,你这孩子也真是,昨儿就该给阿娘说的,也好给你抹点药,也怪昨儿阿娘在气头上,下手着实太重了些……”

她一边帮大女儿的衣袖撸下来,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软乎话,让众人一时之间,也说不出太多责怪她的话,毕竟,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父母打你,定然是你做了什么该打的事儿。

方雪梅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地往下砸,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受到过今天这般万众瞩目的待遇,更没有受到过阿娘这般温柔地对待。

她觉得,要是阿娘能一直对她这么好,那她可以原谅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把方雨桐这个贱人死死踩在泥潭里就行。

刘氏想着事儿都闹开了,索性向大嫂讨要了一瓶跌打药酒,拉着大女儿进了间杂物房,帮她将身上的伤痕都涂抹了一遍,手法轻柔,边涂边轻轻吹气,时不时倒抽一口冷气,迭声问她疼不疼,把方雪梅的眼泪花子,又勾出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