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嬷嬷眼含热泪,心疼的帮权黛儿清洗伤口,还要控制着不让眼泪掉在伤口上。
“如今我无权无势,护不住你们,姐姐连我都敢打。”
“若是要把你们发卖出去,或是寻个由头打死了,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救不了你们。”
“小姐我没本事,让你们也跟着受苦了。”
权黛儿低低的叹着气。
上一世,就在她出嫁前,嫡母刘氏以偷盗主子财物的罪名,把小桃和小柳发卖了出去。
任凭她怎么解释、求饶都没用。
刘氏命人把她打了一顿关起来,等她再次被放出来的时候。
小桃、小柳已经被卖去了码头,还是以最低廉的价格,贱卖给了渔船。
渔船常年在水上漂泊,到处托运货物、行商,被卖到渔船上的女子,比青楼里最低等的妓子还要凄惨!
除了伺候船上的船员,供他们发泄欲火,还要忍受那些变态、非人的折磨!
每日只能待在船舱底部,吃喝拉撒全在一个小隔间里。
每到一个码头,船一靠岸,还要供当地的富商、官员玩乐。
每天被打死、玩死、折磨死的,不下百人!
那些人卖的都是死契,就算死了,也没有人会管。
有些人还会被当成货物,与其他船只或是当地的人进行交换。
船上的每一个被卖过去的女子,都不知道会被倒卖多少次。
有的十几次,有的几十次,直到死.........
等她拖着一身的伤偷跑出府,去码头找的时候,那条船早就不见了,小桃和小柳也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
之后她就被刘氏一直关在屋里,严加看管,直到出嫁那天才出了屋子。
嫁人后她每隔五天,船停泊一次,就去找一次,就盼着能再次见到小桃小柳,就算花再多银子,也要把她们赎回来!
只是.........直到她死,都没有再看到她们一眼。
这一世,她一定要想办法护住她们!
不能再让她们被刘氏发卖出去!
“小姐,小桃不怪你,是小桃没用,没能保护好小姐!”
“呜呜呜.........”
“小姐..........”
小桃、小柳、周嬷嬷全都通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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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嬷嬷轻轻的摸了摸权黛儿的脑袋,声音颤抖,“小姐........都是嬷嬷没本事,没能保护好你,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姨娘。”
“嬷嬷,您别这么说........”
权黛儿眼中蓄满了泪水,拉住了周嬷嬷的手。
“小姐!大夫来了!!”
二丫端着清水从屋外快步走了进来。
听到这话,周嬷嬷和小桃、小柳,赶紧拿了边上的被子,把权黛儿盖住,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快请!”
权黛儿说了一声,小桃快步出去,不一会又走了进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挎着药箱的大夫。
大夫下巴上蓄着半白的胡须。
大哥给她请的是男大夫?
大盛朝也是有女大夫的,只是数量极少,一般要看诊需要提前让人去约,定下看诊的时间,要么就得花大价钱才能把人请来。
城中的女大夫,都不在?
权黛儿把心中的疑惑暂时压下,抹了抹脸。
“周嬷嬷。”
“是,小姐。”
周嬷嬷已经恢复了往日里严厉的模样,将大夫请了过来,又在权黛儿手腕上盖了帕子。
大夫也不是第一次给京城里的夫人小姐看诊了,也清楚这里面的规矩,把手搭在锦帕上。
另一手摸着半白的胡须,垂着眼。
半晌,收回手,“依小姐这脉象来看,伤得不轻,好在都是些皮肉伤,未曾伤到要害。”
“好好养养便能痊愈。”
周嬷嬷松了口气,又想到伤到的腿根处,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
“大夫,不知我家小姐这伤势,可会对日后的子嗣有所影响?”
这.........
大夫惊得胡子一抖,“倒是不会,依脉象来看,并无任何影响。”
“小姐身体康健,只是有些虚弱加上气血两亏,老夫开几副药,好好调理调理并无大碍。”
“那就好,不知我家小姐这伤处.........”
“无妨,老夫再开些止血涂抹的药膏,定时更换清洗,四五日便可结痂,半月后可下床走动。”
“不过还需多加小心,最好是多休养几日,别急着下床。”
“有劳您了。”
权黛儿点头致谢,便让小柳将人请到一边写药方。
大夫写完后将药方递给了小柳,又仔细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
然后才在丫鬟的指引下出了翠竹院,半道又在一名小厮的指引下,跟着去了清风院。
清风院,是大公子权羡之的住处。
“大公子,人来了。”
把大夫带进屋里后,小厮行了礼,退了出去。
大夫朝权羡之行礼道,“见过权大公子。”
“二姑娘伤势如何?”权羡之问。
“回大公子,二姑娘都是皮外伤,未曾伤着根本,好好养养,不出一月就可痊愈。”
“好,有劳了。”
权羡之给了身边的小厮一个眼神,砚书就赶紧上前道。
“小的带您去账房领银子,顺带着把药开了抓回来。”
大夫跟着小厮走了。
等他们走后,权羡之想了一会儿,还是起身去了芙蓉院。
芙蓉院,是安宁侯府嫡女权晚宁的院子。
“大哥!你就因为一个瘦马出身的庶女,来指责我?”
“我可是你嫡亲的妹妹!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你就是这样向着外人,不顾自己亲妹妹的人吗?!”
权晚宁愤怒的指着自己的哥哥,一张娇俏的脸上满是愤怒和掩饰不住的嫉妒!
权黛儿这个贱人!
仗着有一张好脸,装柔弱装无辜装可怜,把她哥哥迷得晕头转向!
她就是一个狐狸精!
一个惯会勾引人的骚狐狸!!
“晚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还记得你的规矩你的教养吗?!”
“谁叫你这样说话的?!这就是你身为安宁侯府嫡女的教养吗?!”
权羡之如玉般的脸上凝着冰霜,看着权晚宁的眼神透着失望。
“母亲已经把她许给了沈瑾年,沈瑾年与我在同一个书院,他的学识有目共睹,将来必会有所成就!”
“如今二妹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将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要为了一点小事闹得这么难看?”
“这事若是传了出去,你让沈瑾年怎么看我?怎么看咱们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