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德莉卡决定无视针对自己的风波,不代表三人无事可做。
比试于五天后举行,她决心在第四天夜里独自布置法阵,献祭自己的生命,延续精灵族母树的生命。
法阵的布置需要不少材料,想要暗中进行,自然不能公开去宝库领取。
芙蕾德莉卡打算随意编造一个借口出魔法阵,在精之森收集勾画法阵所需的常见材料,待大致完成,再去宝库寻找外界难以获得的比较罕见、珍贵的。
时间有限,她推开窗仰望夜空,略微思索后,转身到衣柜前换上皮甲,大步离开房间。
夜已深,大多族人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往魔法阵出入口的路上,只有负责巡逻的卫兵偶尔经过身旁。
芙蕾德莉卡察觉到卫兵的偷窥,眼神里透着犹疑,以及少许疑惑。她没在意,径直来到出口,按照规定出示王储徽章后,走出魔法阵。
在夜幕笼罩的森林里漫步,她注意着树下草丛,看是否生长着自己急需的材料,同时脑海里浮想不止。
她无聊琢磨针对自己的会是谁,想不出结果,转而在心底梳理自己的计划,查缺补漏。
过了会,思绪不自觉飘飞,张牧的身影与容貌浮现出来。
也不晓得他最近的生活怎样,唔,会不会在某个寂静无人的深夜想起我?
应该不会吧,被战争缠身,哪有精力在意一个远方的精灵。
真遗憾啊。我之前雄心勃勃,觉得自己不输你的公主殿下,要是认真起来,或许能……
一束白银般的月光从枝叶缝隙间落进森林,芙蕾德莉卡穿过月光时,脚步忽然顿住,抬头回望。
明月高悬在夜空,散发的辉光无比耀眼,她仿佛在光洁的月亮上,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笑颜。
芙蕾德莉卡的眼眸逐渐迷离,眼前一切变得朦胧,唯有那个笑容清晰如故。
她的老师问过她,眷念一个心里压根没有你,甚至彻底遗忘你的人类,有意义吗?
对此,她心底不曾出现哪怕一秒的犹豫——爱他是我的事,需要他同意吗?
芙蕾德莉卡轻轻吐气。
“你还好吗?”
…………
“我好着呢。”
押送格泽返回牢房的精灵离开,张牧面对格泽的询问,坐在床沿,翘着二郎腿回答。
经过精灵治疗,格泽的伤势已经“痊愈”。
他步履沉稳的走到床边坐下,魔力微涌,布下隔绝声音的结界。
完成动作,他忽的笑起来:“嘿嘿。”
脑袋被治出毛病了?
张牧打了个哆嗦,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格泽自顾说着:“有趣,太有趣了。”
“你发现什么了?”
“精灵族内讧了。”
“细说。”张牧来了兴致,挪着屁股坐回原位,满脸好奇。
“精灵族的长老,似乎意图逼迫两个王储中的其中一个,主动献祭自己。”
“献祭?”张牧思索会,恍然大悟道,“救生命树?”
“救……呵呵,如果献祭一个王储就能拯救生命树,精灵早就这么干了。
不过是稍微延缓枯萎的速度。”
格泽说的慢吞吞,张牧有点烦躁,催促他快点讲,最好是从事情开端讲起。
他也没卖关子,讲述了一遍自己查探的情报。
听完,张牧摩挲着下巴:“意思说,他们还没想出治愈生命树的方法?”
“是。”
麻烦了。
在格泽看不见的角度,张牧眼里露出些微焦急。
跨过漫长路途奔赴精灵族的目的,就是为了泪珠,结果告诉他生命树快挂了。
这是无法容忍的。
张牧明白,自己得想办法越狱,调查导致生命树枯萎的源头。再在牢房耽搁,万一生命树枯死,自己岂不是白白跑一趟。
“你在想什么?”见他低着脑袋,格泽问。
“喔,在想要是树死了,我就拿不到泪珠了。”
“放心。”
“嗯?你有办法?”
“五天内,生命树会凝结泪珠,我观察过那棵树,剩余的生命力足够坚持五天。”
“真的?!”张牧很惊喜,自己不用费劲救树了。
“那感情好,对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按原计划,等树枯死再偷袭精灵王?”
“发生了意外情况,计划得变动。”
“又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