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号的列车，与人们想象里的隆重登场不同。

没有漫天飘洒的鲜花和响亮的掌声，也没有震天撼地的呼啸，它悄然而至，动静微弱到列车的阴影覆盖街道时，人们才反应过来——它来了。

喧闹的城市在此刻似乎安静了一瞬，人们只是仰头，无声望着列车的地盘从眼前缓缓驶过。

许久，当列车鸣笛示意自己的存在，准备已久的莫思科民众终于惊醒，匆忙开启拍摄设备，记录它雄伟的身姿。

俄国ZT望见在远处天空飞行的列车向自己靠近，立刻派人将四名学生的家属接到克里木宫，静等它的停靠。

列车看似缓慢的行驶速度，是巨大体型导致的错觉。它在城市边缘降临，只用了一分钟便横跨半座莫思科，悬停在克里木宫的上空。

车腹照射出光芒，将站在一起的家属们笼罩，吸进车内。

尽管不是第一次瞧见这幕——列车接五名学生去十七号的场景，他亲眼见证，但再次仰望，ZT依然感到神奇，心神沉浸其中。

以致于回过神时，列车已经鸣笛发车，往天际飞快驶去。

ZT大惊。他还没问能不能带自己一块去十七号，怎么就飞走了。

列车当然不会返航，ZT只能拍着大腿悲叹。

莫思科的民众并不能和自家ZT情绪共鸣，他们正欢呼着拍摄在天空疾驰的列车。

一切的喧嚣都被车身阻隔，来到车内找座位坐下的家属们丝毫听不见，新奇的打量着车厢环境。

列车服务人员推开过道门进来，向家属们告知注意事项后离开。

高跟鞋踩在地板的脆响消失门后，大伙直面超凡的紧张心情缓和下来，各自坐到靠窗座位，透过车窗，以从未有过的俯视角度，欣赏这片养育了自己的土地、故乡。

…………

列车驾驶室，张牧坐在靠椅，大腿交叠压在操作台上。列车已经设定好了路线和停车地点，无需人工操控。

趁这片刻的间隙，他琢磨起神像的事，信仰力的收集效率太低了。

阿美的神像，目前仅有几百名学生、学生们的父母、数十名校职工参拜，贡献的信仰简直少得可怜。

俄国虽然正在努力修建运输设施，扩大参拜人数，只是效果欠佳。张牧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脑袋犯浑，把神像放在普通人难以抵达的雪山山顶。

虽说这样确实能增加神像的格调，但格调又不能提高信仰力的收集速度。

张牧挠挠头，大腿从操作台上放下来，上半身坐直：“等不了了，得在人群密集地区安放神像。”

计划制定完成，落实起来唯一的麻烦就是，神像只有一个，无法在多个地点同时出现。

不过问题很容易解决，按照阿美神像降落的方式，重复几次就可以了。

事情前后全部梳理清楚，张牧当即解除列车的自动驾驶，手动将车速提高到最快。

半小时后，在俄国上空飞行的列车，开进光门，继续在漆黑虚空中行驶几小时，缓缓停在十七号的入口前。

把家属们丢下车，张牧变成特凡，找到正在自习室学习“术”语的四人，通知他们去接自己的家人。

四人惊喜的冲出宿舍，往十七号大门跑去，张牧则把自己传送到兵工厂区域，吩咐负责人帮自己制作数百个三米高的石质神像。

兵工厂自创建以来，产出的物品都是各式武器，要想做神像，生产线必须得改动。

他摸摸脑袋，抓着张牧给的图纸跑去找一线工人，商议改造哪几条生产线用于制造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