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镇官府大狱。
一间还算宽敞的监牢,三面石块垒砌的墙壁,一面木栅栏,地面杂乱铺着些干稻草。四周并未点蜡烛,只有几扇碗口大的方块窗投进来月光。
骆希玲蹲在墙角,双手托着下巴,满脸呆滞。
不对,不对,不对啊?
我是仙人之徒下凡,应该威风八面,走到哪都被人跪拜敬仰,突然蹲起大牢算什么事?
“啪——”
愤恨的一巴掌拍在墙上,她猛然站起:“叶哥,我们杀出去!”
叶铭坐在贴墙修建的土床边,自顾翻着手册。
听见她的话,抬起头好奇问:“怎么杀出去?”
骆希玲热血沸腾:“月明见虽然被他们没收了,但放的不远,我能感应到剑灵的精神波动,只要一个剑诀就能……
对了叶哥,在院子里你干嘛暗示我们别动手?”
说着说着,她忽然想起中年女人领着官差进院抓自己等人时,叶铭用眼神制止他们反抗的动作,不由觉着疑惑。
察觉一个异常点,骆希玲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立刻发现更多猫腻。
“还有。”她看向叶铭捧着的手册,和放在土床里面的双肩背包,“为什么他们没收走你的包?”
“那个啊。”叶铭扭头看了眼双肩背包,“我拜托领队的官差给我留着,他看里面都是些日常用品和书,就答应了。”
“这么简单?”
“不然呢?”
楞了楞,她注意力回到之前的问题:“暗示的事呢?”
叶铭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觉得那个中年女人对女儿的担忧,是真情还是假意?”
骆希玲一脸认真的回忆:“不像演的。”
用“你的智商总算还有救”的眼神向她予以赞许,叶铭说:“我问了丢女儿的妇人,
中年女人确实有一个貌美的闺女,也是妇人看着长大的。
那么,陷害我们的可能基本排除了。”
“那,那为什么还要报警抓我们?”
“师姐,在这应该说报官。”隔壁监牢传来女孩的声音,显然他们也在关注两人的交谈。
叶铭叹口气:“为什么要报官……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的女儿确实失踪了?”
“但我们走之前不是还见到她女儿了吗?”
“嗯,所以失踪的时间就是我们离开之后。”
“啊?”骆希玲很震惊,“我们刚走妖孽就去了?”
“是吧。”
“等等。”她皱起小脸,“如果是这样,官差问下妇人就知道我们是无辜的吧?
毕竟我们出来后一直和妇人在一块,有不在场证明啊!”
“管差的确清楚不是我们干的。”
听见这话,旁边监牢四人中的一个青年激动起来:“那干嘛要抓我们?!”
骆希玲也焦急道:“叶哥你快说啊!”
叶铭很惆怅:“你们倒是让我说啊?”
“喔。”反应过来自己嘴叭叭不停根本没给人解释的机会,五人安静下来。
在心里组织会语言,叶铭开始给众人讲解:“中年女人的女儿丢了,妖孽干的,这点我们能推测出来,
经过并不复杂,官差自然也可以。
甚至,在官差领队看见我们的瞬间,他就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
那他为什么要抓我们回来呢?
其中一原因是顶罪。”
说到这,五人也听明白了。
妖孽长期作案导致民怨四起,官府无力抓捕凶手正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
结果突然有几个外乡人和案件扯上关系,不抓你抓谁?
要不要把罪名一股脑推到六人头上,日后再议。
人这边关起来留作后路,总不会是错。
到时候要是抓到妖孽,他们自然洗清冤屈,没抓着么……下场就不用细说了,懂的都懂。
理清前因后果,骆希玲勃然大怒:“他妈的狗官,竟然敢杀良冒功,我出去砍了他!”
叶铭手册翻过来,正面朝着她:“无故伤及凡人性命,扣分。”
“卧槽,他都要拿我顶罪了,还算无故?”
“他也没明说要杀良冒功,只是心里有这个打算,这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她不忿的蹲回墙角:“非得等他要砍我头,我才能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