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确保不发生勾结贿赂导致欺瞒谎报,专人会佩戴留影水晶,对执行任务进行全程记录。
这么一套流程下来,若非坐骑是狮鹫,一个月恐怕都遭不住。
张牧不嫌弃时间太长,反而高兴不用花功夫琢磨留下来的借口。
了解完会议,索伦说起自己感觉奇怪的地方。
首先,今年述职比以往晚了半个月,换作去年,各地城主这会都已经踏上回家的路途了。
而后。
按照他预估,今年来的城主不会很多。
王国即将崩塌,未来该如何抉择,城主们大致分成三类。
一类是打着割据一方的算盘,还有一类是效命实力强劲的两位大公,希望在不久后的乱战中保住性命。
小主,
最后,就是忠心王室的城主了,也是人数垫底的一类。
理论来说,前两类不可能来王都。
万一国王不顾自己身体,豁出去动用魔法塔,他们全都得在王都外当场饮恨。
诡异的是,这次述职三类全来了。
否则酒店也不至于住满。
听完,张牧乐呵呵解释——延迟半个月,是三个王位候选人一起推动的。
宣布新任国王的时间,是在十天后。
如果循照去年流程,到那时城主早就回家了,不能在争夺战中提供助力。
为了让城主留下来帮助自己争夺王位,必须推迟述职时间。
而在城主群体中,三个候选人分别有自己的支持者,这件事是他们共同利益,自然没有任何阻碍的轻松敲定。
索伦了然点头:“所以是两位王子和公主一起促成的?”
“嗯。”张牧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至于为什么城主都来了……估计和王国的两个大公有关系。”
“他们这样做的理由呢?”
“暂时不清楚,晚点找二王子打听试试。”
要紧事商议完,张牧留了句“米赫晚上跟我出门一趟”,起身回自己屋,一边揉猫娘的脑瓜,一边静静等待夜幕降临。
时间悄然流逝,当天色暗下来,张牧和米赫走出酒店,往王都北门外赶去。
……
“海格先生,贵安。”
教堂大门前,左右灯柱亮着暖光,一名教徒向海格微躬身问好。
“嗯。”
微笑还礼,站在灯火里的海格,抬脚走进被黑暗笼罩的台阶。
当面庞被漆黑覆盖,笑容随之被阴沉替代。
辛苦从巴拉城调来王都,原本想着可以获得老师的照拂,结果……连职位都没有。
他握着法杖的右手不自觉用力,暗暗咒骂一句,“该死”!
“听听他们叫我什么?
海格先生!
多么尊敬,悦耳!”
不忿像是毒药,沿着血管蔓延全身。
此刻,他无比怀念在巴拉城的美好时光。
起码在那边,自己是主教,能享受恭维和权利。
在王都,教徒和信徒足够敬重,但没人给他塞哪怕一枚金币。
因为他是主教副手,名号异常响亮,实权却甚至不如守门的教徒。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现在都不是在教会有职位的教徒,而是信奉神明,并没正式加入教会的信徒。
该死!
再次咒骂一句,他加快脚步穿过寂静的街道,向北城门走。
如果不是半年来一枚金币的入账都没,他未必会答应一个莫名其妙找上门,说自己有宝藏的陌生人。
并非怀疑真实性,而是魔导师都要寻求帮助的宝藏,危险性无需多言。
“要是收获足够丰厚,我得想办法调回总教圣山。”
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打算放手一搏。
否则他将永远的,被困死在王都的分教总部。
夜幕愈发浓郁,海格出了城门,沿主干道走出几百米,然后才散开精神力找人。
“这边。”刚涌出脑海,城主就从右面树林里走出来。
精神力顺势在他身体绕了圈再收回,海格心说果然是魔导师,自己感知不到任何魔力波动。
虽说城主级别比他高一级,而且他也不在教堂,没有神像的正面加持,可海格依然不显丝毫谦卑。
仿佛自己才是魔导师般,他的语气,从容里带着点命令意味:“出发吧。”
两人在坚实的土路上走着,路面被月光铺满一层银白。
“城主先生,我该怎么称呼你?”
“现在可以叫我艾吉。”
海格扭头看着他的侧脸:“现在?”
“嗯,以前迫于一些事情,我改过名。”
下意识将“以前”归于城主百年前的青年时期,他问:“艾吉先生,你说自己通过朋友的介绍来找我,
不知道你的朋友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