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千道流见状轻松了一口气，‘天使圣域’上的细小裂痕在‘小天地’消失的顷刻间便恢复了过来。

千道流望着这一幕有些出神，片刻后出声道：“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像一种生物。”

他其实并不赞同小雪的决定，不只是因为比比东。

“好？！”

玉小刚的事他知晓。

“你言不由衷。”千道流不信。

“等等。”千道流见此当即出声道，“你知不知道小雪对你的心思？”

他现在心情还不错。

但接下来千道流的话，让他第一次正视了自己的内心。

千道流沉吟下，一字一句，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那一件事，就是，她其实是比比东的亲生女儿。”

“不是。”

玉小刚平淡的眸子盯着千道流，语气极为认真的道：

千道流无声地嗫嚅了一下，用梦呓般的语气说道：

“命运真是一条错综复杂的线。”

——嗡嗡！

这时心神剧烈悸动，玉小刚察觉到这是‘第三法相’的契机，果然是应在此身执念之上。

良久后他，陡然睁开双眼，便恢复了淡然神情：

“嗯，她这样也好。”

玉小刚眼帘微垂，淡淡道：“我能有什么看法，算算时间我已经快三十年未见过她一面，连她现在长什么样子都认不出来了，此行来武魂殿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比比东。”

柳二龙心里也清楚，所以后面绝口不提，如果相爱，她又死在玉小刚前面，那样实在是太自私了。

玉小刚摇头，“不是我，是要千仞雪自己斩断，如果这点都悟不透，以后那还有的是劫数缠身。”

小雪，这是你的劫。

“请讲。”

看来武魂殿此行一切顺利，现在只需要好好和比比东告别一场，从此便是路人。

“我懂！前辈的两个遗憾不就是在告诉我答案吗？所以我选择放下。”

闻言，玉小刚伸出手指着自己的心脏，眼神中透着执着和决心，回道：“这里容不下一丝一毫，两次遗憾使我悲痛欲绝，从此大彻大悟，此心唯有武道长存。”

他心头骇然，这金色光幕只是看上薄，实际上坚不可摧，他和六位供奉的每一次切磋都在‘天使圣域’中进行，他们的第九魂技也撼动不了‘天使圣域’分毫，那是另外一个层次的力量。

你懂个屁！！

千道流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知道玉小刚可能是误会了，正要开口解释。

千道流瞳孔骤然一缩，在玉小刚旁边的金色光幕爬上了密密麻麻的像蜘蛛网一样的细小裂痕。

这玉小刚太能联想了，还是关心则乱？不过，从这次就能看出他对比比东的一点端倪。

千道流嘴角抽搐了一下，总感觉最后一个才是你此行来武魂殿的关键吧。

玉小刚眉头一皱，看着千道流满脸不信的神情：“你不信？这是真的.”

“误会！误会！”

很模糊，很洒脱。

他顿了顿，又说道：“还有千仞雪的事情，麻烦前辈转告她我的意思。”

千道流沉默，要是真的，那当然是皆大欢喜，就像他对波塞西一样，他还怀念那段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那为什么在唐晨消失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敢去寻找波塞西呢？

因为波塞西爱的人不是他。

“我怕你承受不起。”千道流眨了眨眼。

“此行武魂殿，除了小琉璃十万年魂兽之事，除了我那弟子朱竹清要参加魂师比赛，除了雪儿说你有事要见我，再之后就是我想顺带见一见比比东，了却我心中一桩执念。”

随后转身，他迈开脚步向着大殿外走去，白袍飘逸地飞舞起来，一抹耀眼的金光洒在他的背影上。

玉小刚道：“你我这样的强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更别说比比东这些年来继承的‘罗刹神之位’被天使真祖的力量完克。

他对于这位横空出世的半神玉小刚很感兴趣，从玉小刚六岁开始的资料翻看了无数遍。

千道流说完之后，没等玉小刚反应，他接着说道：“玉先生，可否再听完我这最后一件遗憾之事？”

“这才是小雪一直想要知晓的隐秘，之前我也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你，如今看来你承受的起。”

千道流的前两个遗憾，一个是无能为力的离别，一个是求而不得的放手。

可.玉小刚不一样，连这么明显的破绽都不追问一下。

虽然不知道比比东现今抵达了什么境界，但在武魂城，在‘天使圣域’之下，神祗之下皆为蝼蚁。

千道流怔怔望着玉小刚，喃喃道：“是了，昨日种种，方成今日的玉先生，你求道之心如此坚定，这就是你有如今实力的原因，看来是小雪自作多情了。”

玉小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