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山巅,云海如涌,仿若天与地的交汇之处,隐隐有雷声在苍穹深处回荡,似预示着某种不祥的气息正缓缓而来。云霄帝君静立在凌霄殿前,白袍胜雪,银发垂肩,目光如炬,透过无尽云海直达遥远的山林深处。他手中握着一卷古朴的书简,卷首书写着“天谕”二字,字里行间似有灵光流转,时而跃动,时而沉寂。
帝君的面容虽一如往常般平静,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却泄露了他心中翻涌的忧虑。五百年前的一场大战犹在记忆深处,那时的破天狂帝,桀骜无匹,以一己之力搅动天地风云,几乎令正道崩塌。最终,虽被他亲手镇压,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无数同道的鲜血铺就而成。那时,云霄帝君曾以为,这个狂妄之徒再无翻身之日,谁料今日竟然察觉到其气息卷土重来。
“破天……破天……”云霄帝君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中透出一抹深深的叹息。他目光微闭,神念贯穿天地,缓缓展开天谕,书简上的文字陡然显现,闪烁着金光,化作一道道符文飘散于空。刹那间,他的意识如同一缕游丝,穿越时空,追溯往昔之因。
在他视野中,破天狂帝的身影再次浮现。那是一个令人心悸的画面,破天狂帝一身赤红战袍,周身魔气滔天,似要将天地间的正气吞噬殆尽。他的眼中充斥着无边的狂妄与不屈,那是不肯向天命低头的傲骨,也是令人胆寒的邪意。五百年前的他,被囚于镇魔崖,百道天雷加身,理应再无生还之理。然而现在,这股熟悉而又更为强大的气息,无疑证明了那人非但未亡,反而隐匿于世,在暗处积蓄力量。
“他竟选在那片山林之中修炼邪术。”云霄帝君睁开双眼,瞳孔中泛起一丝锋锐的光芒。那片山林曾是古时灵脉交汇之地,虽因劫难而衰败,但地脉深处仍藏有丝缕灵气,若被破天狂帝觅得,定能加速其修为增长。他隐隐明白,那人潜藏于此五百年,绝非仅为苟延残喘,而是在酝酿一场更加惊天动地的浩劫。
云霄帝君微微叹息,心中却并未显出太多惧意。他知破天狂帝的野心如渊,但他也深信,正道之力永远不会屈服。纵然如今的天下已不似五百年前那般辉煌,正道也不复全盛,但只要心存浩然之气,便可扭转乾坤。
“破天,你既然选择重返尘世,那便注定要再尝失败之苦。”帝君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的决然。他抬手轻拂,一缕剑意自袖间逸出,直冲云霄。瞬间,天空中狂风大作,原本平静的云海翻滚如怒涛,显现出天地变色的威严。
就在这时,一道白鹤自远空飞来,足下托着一卷密信。帝君抬手接过,展信一阅,双目中多了一抹深思。信中所述,正是林渊四人之事。这群年轻人在这片混沌中,竟然无意间与破天狂帝的命运线有所交织。
他轻轻合上信卷,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或许,这场风暴,将由这几名后起之秀揭开序幕。天道有序,果真妙不可言。”话音方落,凌霄殿上云光闪动,帝君的身影便隐于其中,继续谋划着这场即将掀起的天地大局。
五百年前,苍穹如洗,天光璀璨,云霄山巅之上,正道诸峰金光辉映,瑞气氤氲,犹如仙境临凡。然而那一日,山风激荡,云层翻涌,天地间陡然多了一丝肃杀之气。立于凌霄殿前的云霄帝君,神色如常,白袍在风中轻扬,他的目光却凝视远处的天际,似已洞悉即将到来的风暴。
远方天边,一抹赤红之光自云端破空而来,那光芒如同一道燃烧的血焰,将天幕烧出一道长长的裂痕。未几,一道人影显现,赤红战袍迎风鼓荡,背后披风如火焰般飘舞,正是破天狂帝。他眉目间透着狂傲之气,双眸如星河燃烧,仿佛世间一切尽在掌握。
“云霄帝君,五百年修行,今日便是见真章之时!”破天狂帝声音如雷,震荡山巅。虽称一声“帝君”,语气中却无一丝敬意,反而透着咄咄逼人的锋芒。
云霄帝君微微颔首,神色仍是一派从容,缓缓道:“破天,修道者当以天道为心,若执念太深,终将为心魔所困。今日你我一战,可是为悟道,还是为争高低?”
破天狂帝闻言大笑,声若洪钟,震得山林飞鸟惊散。他抬手一指,赤光从指尖凝聚而成,化作一道凌厉的光刃:“云霄,莫要说这些无谓之言!我破天修行至今,从未败于人手,岂能容你这般高高在上的姿态?今日,便看你是否当得起‘帝君’之名!”
言罢,破天狂帝身形一闪,瞬息而至,赤光刃划破长空,直逼云霄帝君面门。这一击,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竟令四周空气瞬间震颤,地面石块纷纷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