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与波导在半空碰撞,不分伯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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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药味十足的两人最终也没吵起来。
自知闹了一场乌龙的她们虽然彼此仍旧看不顺眼,却总归各自松了口气。
“明天我们就搬到你左右两间,别想趁着自己一个人就到处招惹是非!”
留下冷冷一席话,两人就这么互不服气地结伴离开。
看着谁也不肯落半点下风,凡事都要争上一二的两个女孩,菲利奥心头的重担稍稍落下,他知道,眼前的一关总算是误打误撞地混过去,自己不用再像先前一样孤家寡人了。
心中一喜,正要再来一杯咖啡的他突然感到胳膊上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痒。
扭头一看,大嘴娃正抱着一个牛皮纸袋,挥动着自己的大颚,在他的胳膊上戳来戳去。
“绮朵~”
喜滋滋地将纸袋放在桌上,小傲娇扬起下巴,等待菲利奥的夸赞。
“这是什么东西啊?”将大嘴娃抱到怀里,宠溺地摸了摸它的头,菲利奥的目光有点困惑,“大嘴娃,这不是咱们的东西吧,在哪找到的?”
“绮朵!”
指了指真鸟不久前坐过的沙发,大嘴娃一跃而起,轻巧地跑到发现纸袋的位置,指了指地面。
“嗯……真鸟走之前留下的?”
眉头一挑,带着几分好奇,他将纸袋拿起,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菲利奥先生亲启】
......
......
古朴的装订,还带着微微的油墨气息,外表看上去再平常不过的书本静静地躺在桌上。
简洁的封皮上只有一行大字,力透纸背,似是名家手笔。
《大地的奥义》
如雷贯耳的大名令人心神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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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密阿雷郊外,一座平平无奇的民宅。
“坂木大人,您回来了。”
先一步返回据点的真鸟听到门外的动静,连忙从二楼跑下,忙不迭地打开大门,迎回了满身疲惫却神采奕奕的坂木。
“回来了,辛苦你了,真鸟。”脱去厚重的外套,露出曾经背膀宽厚、肌肉强壮,如今却已然能透过单衣看到骨骼轮廓的身体,坂木的语气有些虚弱,“东西送到了吧,大概还闹了个乌龙?不怪你,是我一时兴起,和他多聊了几句。”
“是的,坂木大人,东西已经留在那间屋子里了,他一定能发现。”拘谨地汇报过情况,真鸟用力搀住坂木的胳膊,关切道,“您这是……?医生说了,您不能长时间奔波活动,需要静养。”
“今天见到小银了,还看到了那个和他缘分不浅的女孩,有些高兴。也许我是老了,但当父亲的总归是这样,下不为例。”心情大好的坂木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重重坐在沙发上,接过一杯清水,一饮而尽,回味着隐藏在暗处看到的景象,老怀大慰。
曾经的一代枭雄,在或许已是最信任的部下面前,也露出了不同于坚硬外在的一面。
但也只是片刻,转眼的工夫,脸上的温柔便悄然褪去,稍稍恢复了些气力的他坐直身子,重新展露出威严,问道:“他都和你说什么了?转述给我,一个字都不要错过。他是个谨慎的人,有些话恐怕不会当面对我讲,而是要借着你的口传给我,虽说只是见了一面,但是……和我年轻时还真是有点像。”
“是,坂木大人。”真鸟严肃地点点头,在坂木对面的沙发上正襟危坐,“今晚将近十点,刚见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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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娜姿和卡洛斯的那位可尔妮馆主赶过来之后,我没了继续交流的机会,也就只能匆匆放下您要给他的书和简讯,趁乱离开。”
还有满肚子的话没能对菲利奥说出口的真鸟很是遗憾,怯生生地看向坂木,生怕他责备。
然而,坂木的脸上却半点没有失望的样子,反而比刚回来时还要兴奋几分。
“矛盾的产物……物质和精神的基础……适度的恶是社会发展的推动力吗……说得真是不错。”
无处安放的双手在沙发扶手上来回摩挲,坂木的眼中写满了感慨,那是跟随他四处逃避联盟追捕多年的真鸟也从未见过的神采。
或许,只有在和白银山上的那位决斗时,坂木大人才会有与之类似的情绪吧。
这般想着,真鸟低下头,神色愈发恭谨。
“可惜啊,理解我的人,要么是理想主义的浪漫蠢货,要么就是冷眼旁观的惫懒家伙,都不会和我并肩而行。”自嘲地笑笑,明亮的灯光下,红玛瑙戒指闪烁着微光,“算了,不说这个。真鸟,那边的准备情况如何?按照时间,应该就是今晚通报吧。”
“是的,坂木大人,我在一小时前收到了那边的进展报告,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中。”推了推因低头而滑落的眼镜,真鸟崇敬道,“有了这些东西,只要再等些时日,您一定会……”
坂木稍显不悦地打断真鸟:“不要给不确定的未来下事实的判断,这没有意义。”
真鸟怔在原地。
“时间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人的生命也是如此,我们可以漠视生命的具体存在,却不能漠视这个宏观概念。不然的话,你迟早会被它玩弄。”
察觉到自己刚刚因情绪波动而出现的短暂失态,坂木耐心地解释道,言语间不乏对这位忠实部下的提点。
虽然用处未必有多大。
“是,坂木大人。”
恭敬地低下头,真鸟掩藏住自己的视线,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听懂了多少。
但很快,她又抬起头,想起了一件在她看来十分关键的事,一丝不苟地汇报道:“坂木大人,还有一事,属下有些不放心。”
“讲。”坂木略带沙哑和疲惫。
真鸟斟酌着用词:“是,您赠予菲利奥先生《大地的奥义》一书我认为并无不妥,但……我有些不放心,如此珍贵的典籍若是泄露出去,是否会产生不太好的结果?毕竟他的身边还有卡洛斯联盟的馆主,而我们在卡洛斯……可以说根基并不深厚。”
“你啊……他说的没错,你虽然跟随我多年,却真的未必很懂我的想法。”
哑然失笑,坂木虚扶着额头,屈指一下下敲击。
“属下不明白,请您示下。”
“这本书,早在很久以前,就被我送给一个你眼中极为可怕和危险的对手了,那时候你还没到我身边,而且……也不止那人。你要记得,我写下这本书,不是为了敝帚自珍,如果真的能让更多的人从中学到什么,成为真正的强者,对我而言其实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抬起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坂木一声喟叹。
“而且,他一定会看到我在扉页给他留下的话的。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我可以肯定,他不会把我的消息透露出去,哪怕是对他最亲近的人。”
“是,您的眼光定然不会出错,是属下多虑了。那就请您早些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日程仍然排得很满,您还要在明天晚上会面两位贵客。这位菲利奥先生,以后一定还有机会见面的,我相信他会认同您的理念。”
谦卑地欠身,真鸟的眼中满是崇敬和无条件的信任。
夜渐深沉,最后一抹灯光也蓦然熄灭,一切归于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