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后,嫊军开到西河前线,汇合了兖国的主力大军。
但见西河一带营盘密布,连帐数百里,军势浩大,旗帜如林。
兖国的六十万精锐、五十万新卒、百余万民夫,共两百多万人,全部布置在险要的西河防线。
作为诸国之中实力第三、拥有八千万人口的兖国,已经将所有的武力都用来对付雍国了。
就连京畿和都城的防务都空虚了。真是畏雍如虎。
三万嫊军的到来,对于大军如云的西河防线而言,虽然没有多大加强,却还是引起了诸军的注意。
因为,这是唯一的一支女军啊。
…
嫊军刚刚进入自己的营地,兖王和大将军的使者就联袂而来。
兖王和大将军的使者都是男子,可是他们手持符节,却能昂然直入嫊军大营。
舞阳公主和陆翩翩等主要将领正在大营议事。
“王命到!”
“大将军之令到!”
舞阳公主和陆翩翩等人一起站起来,就见到两个男子率领一群卫士,打着符节,进入中军大帐。
“公主殿下,王命到!”兖王使者傲然说道,“请公主屏退左右,承接王命吧!”
大将军的使者也说道:“公主殿下,大将军的军令也到了,请殿下屏退左右。”
舞阳公主语气不悦的说道:
“这几位,除了本帅的副帅,就是几位旅帅,都是我嫊军高层,可以一起受命。”
兖王使者眉头一皱,“兹事体大,为了保密,不宜太多人知晓。”
“这样吧,副帅留下,其他人退下。”
舞阳公主点头,“陆副帅留下,你们六人先退下吧。”
“诺!”六位旅帅一起退出。
两位使者带来的卫士,立刻守住了中军大帐的门,严守内外。
一看就是事关重大,属于绝密机务。
舞阳公主的神色也凝重起来,“两位使者直接宣布吧,到底有何军机?”
兖王使者展开王命,宣读道:
“昭昭王命,曰:初,舞阳公主秘奏寡人,女子亦当为国出力,宜招募女中健壮端正者为女营,慰劳大军。寡人曰,可。”
“如今,女营已成,当开营劳军,以安将士边境守战之心,慰将士夫妻离别之苦。”
“功成之日,寡人当视同战士,不吝赏赐,赐以良家女清名也…”
舞阳公主和陆翩翩听到这里,都是愣住了。
什么?
却听另一个使者说道:“大将军将令!自明日起,嫊军营姬每日接待将士十万人!各营将士轮流慰劳,除却以身慰劳,还需浆洗将士衣物,缝补将士鞋袜…”
舞阳公主和陆翩翩终于明白了。
原来兖王和大将军,要求三万嫊军充当营姬和军奴!
这哪里是女军?
“够了!”舞阳公主拍案而起,“放肆!”
“本宫何曾说女军是营姬军奴?她们是战兵!是战士!不是给你们作践的!”
她万万没想到,大王同意她组建女军,原来是个可怕的陷阱!
堂兄从来没有想过组建女军,他骗了自己!
他只是利用自己的威信和口碑,利用女军的名义,搞一个姬女营!
利用女卒的身体,来稳定他的军心!
卑鄙!可恶!无耻!
这样的人,居然是堂堂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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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嫊军…原来是他心中的婊子营!
这真是天大的讽刺!
陆翩翩的脸色,也难看到极点。
辛辛苦苦训练几个月,好不容易将三万女卒训练为合格的战士,结果怎么着?
让我们当营姬?
是可忍孰不可忍?!
“公主殿下!”兖王使者也怒了,“这可是王命!殿下要抗拒王命吗!”
他指着外面,“一群女子,能打什么仗!你还当真了?”
“哼,她们能伺候好将士,让将士安心国战,就是为国效力了!”
“国难当头,国战在即,她们也要出力!”
“呸!”舞阳公主大怒,“你们这些昏君佞臣,还知道国战!”
“本宫今日告诉你们,我三万嫊军可以战死,却绝不为营姬军奴!”
大将军的使者也脸色铁青,“舞阳公主,你可是在公然违抗王命,辱骂王上啊,大不敬。”
舞阳公主转过头,指着他的鼻子,喝道:
“这是乱命!本宫违抗又如何!你家的大将军之令,在本宫眼里更是放屁…”
她刚说到这里,忽然陆翩翩惊呼道:“小心!”
可是已经晚了,舞阳公主惨叫一声,胸口穿出一截血淋淋的刀尖。
她穿着高级战甲,防护力极佳,却被人从身后一刀破甲穿胸!
她立刻明白,杀她的是削铁如泥的王宫宝刀:月痕!
此时,月痕宝刀握在兖王使者的手中。
他满脸杀气的说道:“大王密令,公主若是违抗王命,就地格杀!”
就是陆翩翩也没有想到,堂堂兖王如此卑鄙无耻,居然密令使者袭杀一位公主!
而且这使者武艺不凡,出刀如电,又先下手为强,她根本来不及阻止。
舞阳公主口中的鲜血,顺着面具的缝隙流下。她艰难的扭头,看着背后的使者。
“本宫…是大兖公主,你,你敢…”
连她都不信,那位堂兄竟然下这种毒手。
大将军使者神色漠然,毫不意外,当然早就知道这个阴谋。
“臣不敢!”兖王使者咬牙,“可这是王命!谁叫殿下抗命,还辱骂大王?怪不得臣下!”
说完宝刀一绞,再一抽!
“噗—”舞阳公主的血飙射而出,喷了他一脸,视线都模糊了。
可他还没有擦干脸上的血,就感到喉头一凉!
原来就在这眨眼之间,一柄利剑就刺入他的咽喉。
“呃—”兖王使者的眼珠子顿时凸出,大小便瞬间失禁。
他惊骇无比的看着紧握长剑的陆翩翩,不敢相信这女子怎么胆子这么大。
居然敢杀大王使者!这可是谋逆之罪啊。
她怎么敢?
就是站在一边的大将军使者,也呆住了。
大王使者杀公主,他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