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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春守在一旁,看着弟弟陌生的,明艳如海棠般,漂亮得不像话的脸,透过这张脸,她似乎又回到了荣国公府,回到了那无忧无虑,快活恬静的岁月里,从不曾离开过。
荣庆堂里,往常这个时候,老太太必定已经睡了,今日,地上两溜玫瑰圈椅上坐了大房和二房,还有隔壁宁国公府的尤氏贾蓉母子二人。
“若说这时候要惩治他,我是不想管了,你们要如何惩治,如何惩治去。他从不曾把我当过正经祖母,我也就当没有他这个孙子,只一条,伱们要惩治,可不能把两府的脸面,老祖宗们留下来的余荫折腾没了。”老太太脸色铁青,气哼哼地说道。
“老太太说哪里话?我们也并没有说一定现在就要惩治谁,您那大孙子躺在床上,疼得厉害,谁也安抚不来,非要看着琮兄弟倒了霉,才能遂了他的愿。你是家里的老祖宗,我们也知道这节骨眼上轻易动不得人,才过来,讨您的示下!“尤氏抹着眼泪道。
她如今的日子也不好过,贾珍醒来就会打人,往往旧伤没有去,又添了新伤。
旨意下来后,贾珍发了好大的火,若非动弹不得,他一定会拿剑砍人。
老太太也是体谅尤氏,看在她往日的孝顺上,叹了一口气,“之前我的话是怎么说的?谁能想到,那蛆心的种子有了这样的造化,还能怎样?”
尤氏道,“都是家里的骨肉,再想不到会闹出这样的事来,这真是谁也想不到事!”
“还不是他那个贱人娘教唆的,犯上作乱,这样的下流东西,不打死算了!”邢夫人虽拿回来了银子,王善保家的一点拨,她也醒过黄来了,既然这些银子都没有动,那钟氏母子花的那些银子又是哪里来的?
两人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当初,贾赦为了消灾,急匆匆地取了三千两银子给贾琮的师父,搞不好师徒二人演了双簧,昧下了家里的银子。
想到三千两,主仆二人眼都红了,邢氏也并没有要把这件事告诉贾赦,而是想着用什么法子把人除了,这笔银子,就能落到自己的口袋里了。
邢夫人只敢苛待钟姨娘,却不敢随意朝钟氏动手,因当年,国公爷过世的时候,留下了遗命,要善待钟氏。
不管是为了脸面也好,安抚文官集团也罢,还是良心发现,既然国公爷发下了这个话,谁也不敢明里对钟氏喊打喊杀。
这么多年,荣国公府就当死了这一对母子,原以为,没有荣国公府的供养,他们也熬不过去,哪曾想到,他们命硬,挺到现在,反过来添堵来了。
这哪里是添堵,到了这一刻,上至老太太,下至那些知根知底的奴仆们,谁不觉得,这怕是寻仇来了。
老太太横了邢夫人一眼,不愿搭理这个蠢货,对尤氏道,“你们回去跟珍儿说,左不过就这三两个月,让他先安心把身子养好,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过一小人儿,还能叫他反了天去!”
得了这话,尤氏和贾蓉又落下心来,由熙凤送着,出了荣庆堂。
屋里只剩了荣国府这边的人了,邢夫人迫不及待地道,“老太太,眼下虽拿那小的没办法,可那贱人还在,她又不曾得个诰命,不如先拿下了她,也好给那边一个交代。为了这孽障,让两府里生分了,可不好!”
王夫人撩起眼皮子朝邢氏看了一眼,那钟氏当年被抢进来,闹出了多大的动静!
虽时隔多年,可国公府一日矗在这里一天,但凡闹出点事来,就会让那些言官们抓住把柄,再弹劾起来,翻开了旧账,可再没有国公爷能在前头挡一挡了。
听说邢氏不等过夜就把赔出去的七百多两银子拿回来了,看来,又是看上了人家的银钱。
“当年国公爷走的时候,再三拉着我的手说,养子不仁,破了人家的家,不论将来生下一儿半女,总归是贾家的骨肉,不得流落在外,更不得虐杀苛待。”
老太太目光如炬,看向邢夫人,“你们当我老了,糊涂了,眼睛也瞎了,看不到了,瞒着我做下了多少事,我且不计较。如今,惹下了这样的大祸来,又寻到我的跟前,我要是不管,任你们胡作非为,将来好好一座国公府,就得断送到你们的手里,你们且问问,你们对得起祖宗良心吗?”
邢夫人噗通跪下来,如此一来,王夫人也不好坐着了,忙起身要跪,老太太抬手拦住了,“这事与你没关系,你素来知书达理,怜贫惜弱,慈孝仁爱我是知道的。“
这话,反过来的意思,邢夫人就全然不是如此了。邢氏跪在地上,一张脸臊得如煮熟了的虾子,将王夫人恨到了骨子里,却又没半点法子。
因为娘家的关系,邢氏在王氏面前,总是犯怵,直不起腰抬不起头来。
“都是老太太体谅!”王夫人谦逊地说道。
“你也起来吧!”老太太看也不看邢夫人一眼,吩咐鸳鸯道,“去把我的体己,拿八百两银子出来,给那一对母子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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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一听这话,很是着急,忙道,“母亲,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