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们奉献出了理所应当的忠心和勇气,怎么会踌躇不前,怎么会首鼠两端,以至于阿冕和她孤立无援?
“呵呵,而萧应雪竟然还好意思对哀家说什么,萧家的荣辱,不是靠着女人的肚皮得来的。”
她讥诮地笑了。
岁月不败美人,即便已经青春不再,也能看出这张脸曾经得绝代风华,零星的些许痕迹,反而平添了内敛的气韵。只是那双疲倦的眼睛,暴露了她灵魂深处真实的虚无空旷。
已经这么久了啊。
萧家觉得她这个棋子用得够久了,可以抛弃了,所以温礼晏一登基,就急着把萧应雪送进宫来,理所当然地让她给侄女铺路。
就像在此之前,把萧应雪那几个姐姐,许配给其他皇子那样。
可没想到,她这枚老棋子早就不再甘愿只做棋子,而是脱离掌控地坐上了棋手的位置。
甚至要反过来,操控拿捏萧家。
萧君酌如何能甘心?
“新帝登基后这些年来,兄长不过是因为,皇帝的病在哀家手中,所以勉强自己对哀家臣服。其实无时无刻不想把哀家拉下马,把哀家手里的东西,夺过去。”
所以这一次,皇帝贬了萧应雪的位份,太后没有如萧君酌希望的那样,加以阻止。
她就是要提醒他们,这后宫,现在还是她萧云琅的地盘,你们这就想染指了?
痴心妄想。
可没想到,他们会比她想象得更加没有耐心,直接撕破了表面的体面。
尤其是她那个没有多少心机的嫂子。
“太后娘娘,您别再因为这个而伤心了,凤体安和要紧啊……”高明泰愁道。
“……”
然而,一想到那日嫂子口中转述的,兄长的话,太后还是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是从骨髓里传出来的暗冷。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心口一阵剧烈的刺痛,捂着胸口,大汗淋漓,几乎又要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