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默住,半晌气笑了,猛然一拍案台,“季迟年!”
让他用崔昀笙试药,他可好,完全被这丫头笼络去了,把平生所学一股脑教给她,倒是不藏私。
自己认识他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他是个这样乐善好施、慷慨无私的性子?
与此同时,皇帝面前,虞成蹊将事发之前的所有疑点一一指出。
他虽然年轻,但是从小练武,眼力很好,即便被人下了药,也还是记得恍惚之际隐约看到的人影,硬是把那个将他带到织锦阁的人,从几百个宫人太监里指认了出来。
事涉襄宁公主,还有禁军统帅和伯府,所有人都在观望着皇帝的态度和行事之法。
出乎他们的意料,一向温和孱弱,什么事情都宽和处理,退避锋芒的皇帝,这一次竟然雷厉风行,铁石心肠起来。
一副追查到底的模样。
禁军将千旈园围了个密不透风。
“此药名叫‘生何欢’,因为只有很少几人知道其做法,用料又太过昂贵,制作过程极其容易失败,寻常难能获得。”老太医对皇帝道,“所以即便有银子也难以买到……只除了……”
皇帝闭上眼睛:“除了宫里,是吗?”
老太医不敢回话。
背后动手的人是谁,从“生何欢”暴露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悬念了。
他记得这种药。
或许别人不清楚这药的真正由来,温礼晏却很清楚。
最开始制作出来这种药的人,正是太医署曾经的太医令,因为卷入了端华太子的案子里被处以极刑的季勉空。
季迟年的父亲,和师父。
季勉空死了之后,这药的方子就失传了,季迟年也没能完全复制出来。
如若还有人手上有残余的“生何欢”,那这个人就只可能是太后了。
“章拓,用刑。”
……
不多时,原本心如死灰的崔晗玉,好歹被昀笙劝住,梳洗换衣,来到了皇帝面前。
虞成蹊跪在另一边,看到她的身影,忍不住抬眼,又肃然地低下头。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温礼晏道,“你们二府打算如何了结此事,拿出个章程。”
襄宁公主见崔晗玉憔悴的模样,心里难受,忍不住开口祈求:“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