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笙已经把人拨开,却见里面二人皆是神思不清的模样,直到发现这么多人围观,才怔愣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个是崔晗玉,外衫褪去,只穿着一件丁香色的小衣,正被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抱在怀里。
那男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此次驸马的有力人选,虞家的二公子,虞成蹊。
不多时,这桩许多人撞破的丑事,到底还是闹到了御前。
公主府的侍读,和公主的驸马人选,在千旈宴上私通,这简直就是明晃晃地打皇家的脸。
一得知此事,虞家人几乎晕了过去。
“陛下明鉴啊!小儿以前从未和伯府这位崔四小姐有半点瓜葛,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荣恩伯府的人更是把头磕得震天响。
“陛下!我们家的姑娘向来知礼,她又不是嫁不出去,怎么会在这种场合……她定然是被逼迫的!”
“你们崔家这是什么意思?把事情都赖到二郎身上吗?他又不是没见过女子,你们家姑娘还能越过公主去,让他昏头?我看说不定是谁不知检点,蓄意勾引呢!”
眼见着两边吵得越来越难听,一向温和的温礼晏,也忍不住发怒了,斥令诸人安静。
另一边,终于清醒过来的崔晗玉,怔然地抱着自己,泪流满面。
俄而,忽然站起身来,就要往柱子上撞。
“四姐姐!”
昀笙灵醒,一直提防着,第一时间抱住了她的腰,死命阻止了。
“别做傻事!车到山前必有路,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崔晗玉怆然一笑:“昀儿,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又怎么样呢?现在在全梁京人的眼中,我都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子了……我如何还能活?”
起初,她只是跟随公主一起去织锦阁,准备沐浴,可是洗完之后,衣裳还没穿好,便觉得昏昏沉沉,意识迷离,恍惚中好像有人进来……如梦如幻中,她被人抱住,却不想把对方推开……
直到宁美人的一声尖叫,将她唤醒,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男人抱在怀里,还被那么多人看见了。
这一辈子,已经被毁了。
她若是不以死以证清白,以后伯府中的其他姐妹,该怎么办?
“四姐姐,此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你若真得轻生,断了证据,才让那幕后之人痛快了,彻底逍遥法外。”昀笙死死捏住她的肩膀,“四姐姐,你真得甘心吗?”
崔晗玉的目光慢慢凝聚起来,在昀笙的声声质询中,咬紧了嘴唇,表情带了恨意。
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