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清州公公觑了一眼他的神色,欲言又止。
“……”温礼晏目光沉了下来,将手中酒盏一放,“他是昀笙之前的未婚夫?退亲的那个?”
“是。”清州公公头皮发麻。
自从陛下对崔女官上了心之后,就命人打探过她的过去,自然也知道她曾经有过一个未婚夫,只是对方因为崔家出事而退亲了。
“当初是秦采堂要退亲,还是秦铄要退亲?”
温礼晏对此人的那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
那时候昀笙家里天翻地覆,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又被伯府驱逐,什么出路都没有。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这个未婚夫了,结果却被退了亲。
若不是她自己机灵又胆大,哪里还有今日?
如果秦铄是这样一个落井下石,见利忘义的人,他怎么能放心重用他,又怎么能放心把襄宁许配给他。
温礼晏立刻把当时细查此事的章柘叫了过来,仔细查证。
“是秦尚书夫妇,不愿秦家被崔家拖累,执意退亲。秦二公子却并不同意爹娘所行,不肯退亲,还因此被秦尚书动了家法。”章柘一板一眼,实话实说,“那之后,秦二公子也还是没有放弃继续寻找崔女官,曾经委托人到处打探,甚至出京查访。”
只是崔女官的下落在宫中,又有一个跟着遮掩的宣平侯,哪里是秦铄这么一个无权的公子能查得清楚的?
“……”
温礼晏听章柘说完,却并没有因为自己慧眼识人而感到高兴。
心里更堵了。
“也就是说,他往年待昀笙很好?和她感情亲密?”
章柘:“据秦家下人和崔府附近的邻居所说,是这样。秦二公子几乎每个月都会派人送来,给崔女官精心准备的礼物,有时候是首饰,有时候是笔墨纸砚……”
温礼晏望向自己的手。
心中一时颓然。
认识昀笙到如今,这么久了,他好像还没认真送给过她什么!虽然有过不少赏赐,可那些都是打着君恩的名头,从少府和库房里拨下来的,哪里比得上秦铄这种……专门为一人耗费的心思可贵?
昀笙都送给他玉笛了,他却只送些俗物,和日常用品!
章柘还在敬业地滔滔不绝,唯有乖觉的清州公公,从皇帝细微的表情变化,察觉到了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