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主动进了主子的院子,鬼鬼祟祟地,就是为了行勾引之事。偏生主子不愿意,她又被宋管事和我撞破了,想来是害臊才轻生。
这如何能怪到主子的身上?”
几年不见,谢家这些人的嘴脸,真是越来越恶心了,使出的花样也越来越上不了台面。
这乌烟瘴气的,哪里还像当年老夫人管家的时候,那个上下谨肃的谢家?
该说的都说了,两边各执一词,话说得客客气气,都是捅出去的刀子。
谢砚之听在耳里,神色却很淡漠,仿佛他不是那个被指着鼻子骂的当事人,而是一个看台下的过客。
同样的事情,也不知道经过多少回了。
他早就习惯了,也清楚人的偏见就放在那儿,即便他辩解也是无用。
不想相信你的人,是听不到你的声音的。
这里早就没有愿意好好听他说话的人了。
谢砚之甚至懒得虚与委蛇:“事已至此,祖父想怎么罚孙儿呢?”
实在是没意思。
他刚上战场的时候,觉得敌人的那些砍刀十分吓人,总觉得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没命。
可是经历了种种,到现在才觉得,这些看不见的刀,比那吓人得多,也致命得多。
更伤人得多。
“你——”老家主被他的态度气得又咳嗽起来。
“孙儿没碰她,反而让她滚了出去。几位叔婶不信就罢了。”
想他谢砚之,在朝堂之上无人不畏,在战场上敌人闻风丧胆。
可偏偏一走进这座宅院,面对这些人的目光,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些无力的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