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倒霉,偏偏被二夫人逮住,来给这位魔君传话。万一惹恼了六公子,被一脚踢飞还是轻的,谁知道会不会断胳膊断腿?
毕竟,谁都知道六公子不尊上亲,尤其看不惯他二叔二婶。
听说之前就有人,因为六公子的迁怒挨了板子,落了一辈子的残废呢。
没想到,里面却传来一阵慵懒的声音。
“告诉二婶婶,就说侄儿病得厉害,只怕出去见客,会带累别人。这么重要的日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就不好了……”
听着像是劝诫,又像是威胁。
六公子就是六公子,病了声音都比他还中气十足呢。
“可是……”
“嗯?”
那男声只反问了一个字,小厮顿时吓得屁滚尿流:“是!是!小人知道了!立刻去回!”
屋子里面,徐慎君无奈地低声道:
“侯爷,您好歹咳嗽两声,装得也像一些啊?”
谢砚之半垂着眼睛,无所在意:“我若真咳了,她必定会派大夫来,一波又一波地烦我。”
还得装出个贤良的模样,百般关心,汤汤水水送个不停。
祖父大寿,别的后辈都去帮忙了,偏偏他现德行让婶婶伺候,给府里找麻烦。到时候贺寿的人会怎么想?
谢砚之倒是无所谓别人怎么看自己,他的名声又不是臭一天两天了,但一想到那些人摇头骂他的时候,还得对那对佛口蛇心、虚伪至极的夫妻俩赞不绝口,就没得恶心。
况且,他也不想谢家的大夫过来,发现了他身上的异常。
徐大夫不敢插嘴,只是细细看了谢砚之的手掌:“幸而侯爷皮糙肉厚的,耐烧,不然只怕以后就举不动枪了。”
徐慎君:“……”
他大哥可真会说话。
“你就说要不要紧。”
“在下开点药,侯爷这段时间千万不能碰水……”徐大夫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道,“不过,您这是在哪儿烧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