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向来谨慎,若不是季迟年觉得没问题,他是不会直接吃的……
前所未有的近距离接触间,她的腿似乎碰到了什么。
一开始还有些茫然,直到脑子转到了近来季迟年丢给她的那本书上……
好像明白了。
这、这可不行!
昀笙摸到了一旁的银针,在他某几个穴道一扎,果然听见他吃痛地一吸气,自己也终于找到间隙,把人推开。
“陛、陛下?”
“……”因为疼痛,温礼晏的目光清明了一些,“昀笙?”
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有昀笙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让他清醒过来。
紧接着,昀笙便见他神色一凛,拔出银针,往自己的胳膊上狠狠划去——
“等等!”
惊呼声中,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臂,蜿蜒地流淌下来。
不等昀笙阻止,他捏着针把皮肉划得更深,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胳膊。
汤池的水也被混入了红色,看上去触目惊心。
……
“别怕,昀笙,没事了。”
温礼晏缓缓吐出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虚弱道:
“抱歉,吓到你了吧。”
昀笙陪他治了快一年的病,不是没见过他发病的模样,甚至感同身受。可却是第一次看到他失去理智,像是被情欲和积压的负面情绪所控制。
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下官去叫季师父——”昀笙忍着眼泪,就要离开,却被抓住。
“昀笙,你以为他不知道吗?”温礼晏垂眸,“苏昭容送来的汤,朕原是问过了季迟年是否妥当的。他说没有问题,朕才尝了一口。”
尝了之后,温礼晏觉得是昀笙喜欢的口味,便留给了她,没有再动。
只这一口,却就让他在药浴的时候失态了。
昀笙将前因后果一一串起来,目光落到了那汤池里的药水上。
几个月前开始,季迟年就没有在她身上试新药,而给皇帝药浴的配方,和之前给她用的有一些差异。
皇帝说用了这新药之后,身子比以往热一些,倒是舒服,不似之前气虚,咳得也少了。
而她去问季迟年,配方调整的具体原因,季迟年只回答她:
“本大人不说,那自然就不是你该问的,这也想不明白?长了一岁还是这么糊涂,傻子!”
那时候,她以为药方变化是因为个人体质不同,季迟年不说是因为皇帝的药方必须保密。
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