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
温礼晏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将她的脸捏得发红。昀笙仰视着他,无辜的眼睛显得楚楚可怜,让那负面的心思愈发喧嚣起来。
他连忙把手收了回来,掩饰那些异样。
“朕知道你心里为崔大人的事情着急,可是人在情急之下,就容易出现纰漏。”温礼晏叹息,“今日若不是朕闻到了你衣服上的味道,而是别人,会怎么样?”
昀笙怔然。
“陛下,您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侯爷,这可不是她的嘴不够紧,是陛下太聪明了。
反正您迟早也是要给陛下一个惊喜的,现在陛下提前知道,也是免得你们君臣隔阂,是不是?
“是。”温礼晏声音低低,“朕知道你为什么见他,和他在查什么。只是人一心望着前面,就可能忘了脚下的石子。昀笙,千万戒急戒躁。”
昀笙说不出话来,在他的目光下有些无地自容。
她意识到自己也犯了一个错:太小瞧陛下了。
因为亲眼目睹着他的痛苦和挣扎,便把他放在了一个任人宰割的位置。却忘了韬光养晦本身就是一种强大。能够在病痛和太后的监视中,坚持这么多年,不让人怀疑,也需要难以想象的毅力和智慧。
陛下若真是一无所有,便不会允诺帮她给爹翻案。
是她太心急了。
“下官明白了,多谢陛下提醒。”昀笙道,“只是我真得害怕,怕真相没有重见天日的那天。陛下,我该怎么做。”
“继续做你想做的,只是——”温礼晏顿了顿,“别再单独见谢砚之了,直接用书信更为妥当,朕会教你一种北定军往来密文的书写方式。”
“北定军的密文?”昀笙诧异。
温礼晏好笑:“怎么,你以为,朕只会吹笛子不成?”
“没有没有,只是太惊喜了!不过这种传递军情的密文,陛下教给下官,真得没关系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何况掌握了密文,密钥却是随机可变的,只掌握在传信两边人手里。一者变则千变万化,并不会泄露军情。”
“好!”
“不过,昀笙,你不觉得……”温礼晏忍不住道,“虽然你看上去畏惧他,其实心里很信任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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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笙犹豫:“下官只是觉得,不论私德,侯爷做事还是一言九鼎的,不是反复无常之人……”
她没说下去。
是啊,她怎么就那么确信,谢砚之不是反复之人呢?
明明他们根本没有打过多少交道,明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还惧怕他一箭射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