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每日擦两次,不会留疤。”谢砚之的语气温善得像是友人,仿佛这伤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今夜,有谁来过这儿了吗?”
“奴什么人都没看见,一直在房间里睡觉。”花满枝颤颤巍巍抱紧了包裹,只觉得这个人笑起来更可怕。
“那就好,花掌柜继续睡吧!”
话音刚落,云鹤般的身影便风一般掠出轩窗,消失不见。
花满枝瘫在地上,好久才敢打开包裹,发现里面是一笔银子,一瓶药。银子不多不少,是四百五十八两。
一瞬间彻骨生寒。
她在老家的弟弟生了病,家里人前两天来信,便说这几个月欠下医馆一笔银子,正是这个数。
宣平侯竟然对她这样小人物的私密事,也了如指掌。
哪里还敢透露出去今晚的半分消息。
难怪都说宣平侯行事诡谲,毫无章法,令人猜不透。若换成别人,何必亲自跑来审问她?一定派个蒙面的手下威胁。
可他却就是这样恣意妄为,毒辣得坦坦荡荡。
谢砚之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
他抽出金错刀,慢条斯理地把上面的血擦干净。
不多时,一道影子从窗口倒挂下来,长发披散,仿佛什么含冤复仇的厉鬼。
若是个胆小的,只怕已经被吓死了。
“主子!”
“……”谢砚之眼睛都没抬一下,案台上的筷子便精准地往黑影飞了过去。
“哎呦!”
好一会儿,飞林才一瘸一拐地从正门里走进来,表情忿忿不平:“主子!我累了半天去查陈琏的事情,您不奖赏我就算了,怎么还偷袭我啊!”
陈琏是御史台的谏议大夫,平日一有看不顺眼的事情,哪怕鸡毛蒜皮也要上折子参参参。飞林一直觉得,小皇帝的病难以痊愈,有一半原因都是被这些事儿精累得。
“有正门不走,非要显摆一把轻功,本事又不到家,躲不开暗器,被打活该。”谢砚之挑了挑眉,“下次就不是筷子了。”
“……是。”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