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有人上前敬他,试图和这位新贵套近乎。尤其知道谢家如今想要为侯爷说亲之后,更是不遗余力地往自家人身上靠。
结果见侯爷来者不拒,一杯一杯地喝下去,脸色却越来越沉后,都渐渐不敢多话,忐忑地退了下去。
怎么回事啊?
宴会刚开始的时候,侯爷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啊?怎么给陛下贺个寿,还贺得臭脸了?
总不能是气陛下离席吧?
襄宁公主踱步到章柘身边,不死心地盘问着他:
“皇兄去哪儿了?他到底哪里不舒服?”
章柘简直拿这位小公主没办法:“殿下,陛下说不想任何人打扰。您还是莫要多问了!”
“本宫担心他啊……”
襄宁公主正打算去缠清州公公,却见一个人从回廊前慢慢走了出来,锦衣玉冠,走路的姿势都比一般人好看,眼睛亮了起来。
“砚之哥哥!”
她犹如一只云雀,扑棱着翅膀便飞了过去,和男人隔着两步的距离。
“刚刚怎么没见到你?”
“公主殿下,别这么喊臣。”谢砚之淡淡道。
他喝了不少酒,真怕吐出来。
小公主和别人说话,明明不是这个扭扭捏捏的腔调。
襄宁公主咳嗽了一声,只好道:“谢侯爷。”
这个人,越长大越不让人亲近了,脾气越来越臭,明明以前都随她这么喊的。
“你那天身上的伤怎么样了?回去后太医有没有再去复诊?本宫那里有不少好药,一会儿让人给你送来。对了,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还喝酒啊……”
她的嘴就没停过,听得谢砚之一个头两个大。
温氏这一代的皇室中人,就没有话比她更多的。怕不是所有人的嘴,都长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了。
“公主,臣去醒酒了,您请自便。”再不打断,她恐怕要废话到地老天荒。
“——谢砚之!”
他回过头来,看到原本还活泼过分的小公主,像是突然不会说话了似的,期待地望着他,裙子被紧张的手指捏得发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