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迟年把自己扔下,昀笙连忙行礼告辞,正要追上去,却被叫住:“昀笙!”
转身只见皇帝还坐在罗汉床上,一眼不错看着她。
“……”她只好慢慢挪动过去,“药已经煎好了,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见惯了小皇帝的笑脸,乍然看到他沉着脸的模样,她实在是惴惴不安,想到刚才的事情,更觉得尴尬。
温礼晏按照医嘱,半敞着中衣,流畅的肌理线条只显现了只鳞片羽,隐伏在半开的衣襟里。才半年的时间,他长高了许多,少年郎的筋骨舒展开,眉眼也添了分清冽。
“季先生经常这样吗?”
他低声问道。
昀笙意识到他问的什么,手指头搅着衣角,无地自容。
往年娇养在闺中的时候,她是何等腼腆自矜的小姐,就连正儿八经的未婚夫君,彼此也不曾逾矩半点。
可季迟年这个人——
这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昀笙刚遇见他的时候,便被他灌着药折腾许久。他一边折腾,一边又点出许多自己往年的小毛病,几番治病下药再治病……
在他面前,她已经习惯了沉浸于研究病理的状态,忘了季迟年是个人,自己也是个人。
被带得不正常。
迎着温礼晏的目光,那种知事知礼的羞耻心,才又炸溅出来。
“也、也不是经常,师父只是为了教我……”
温礼晏闻言,眸色愈深。
虽然季迟年的初衷,或许没那个意思,可本质就是欺负了她,她竟然还替他遮掩解释?
“不经常也不可以。”温礼晏注视着她,“昀笙,你长大了,即便他是师父,平日也不能像刚刚那样……解开你的衣服,除非是迫不得已的时候,明白吗?”
“……”
怎么还让小皇帝教导自己这个了。
昀笙的脸彻底烧起来,差点晕过去。
温礼晏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理解,或者不以为意,心中气得发疼。
听说她自幼失母,崔大人又勤勉于公务,对女儿这方面的教养提醒,难免不足,以至于她这般懵懂。如今她到了自己身边,他怎能让她继续糊涂下去?
女孩家不似男子,若哪天她被什么衣冠禽兽哄骗了去,他怎么过意得去。
“你坐下。”
“是。”
昀笙乖乖坐到他下方,抬起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