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人马已经收拾妥当了。
厚重的两扇朱红大门关上,落了锁。门前两列留守的下人齐齐跪下来恭送。
不多时,长长的队伍到底还是簇拥着主人的车马,踏上了离开了路途。
北风拂送,萧萧肃肃。谢砚之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回身而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多时,只听到匆忙的脚步声传来。
昀笙一下了马车,便顾不得仪容地赶来,奔行地气喘吁吁,好容易停在了谢砚之的马前,掀起幕离,一张小脸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水。
“谢大哥,多保重!”
她掏出来一个小荷包,踮起脚尖递向谢砚之。
“这个你拿着。”
谢砚之挑了挑眉:“这是什么?”
“为你践行的礼物,回去后用在你受伤的地方。”昀笙没好气道,“非得瞒着我,害得我临时做出来,差点没赶上时辰!”
谢砚之捏住荷包,垂眸凝视着她澄澈的眼睛,嘴唇动了动。
千言万语,凝在了喉咙间,却说不出口。
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在她的面前,自己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驻足收手。
不敢再上前一步。
也不舍得再后退一步。
最后只能露出最合适的那个表情,伸出手往她的额角一弹:
“我收下了!你在宫中才要多保重自己!”
昀笙“哎呦”了一声,捂住了发红的额角。
“我走了!别忘了去侯府领我留给你的厚礼!”
朱红的披风滚滚飞舞,仿佛燃烧的火焰。青年的将军身后跟着谨肃飒然的队伍,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昀笙站在原地,直到他们的身形彻底消失了,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挥舞的手。
最后,怅然地停留了好一会儿。
“崔女官,请和属下来这里。”
身后,宣平侯府的管事,恭恭敬敬地对她道。
不明所以的昀笙,带着步莲跟着对方进了侯府。
越过重重的庭院,停在了一座卧房前。
“侯爷说,女官若是见到这位故人,一定会很欣喜。”
掌事做了一个手势。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