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秦父秦母才回来。
“只是去工作而已,怎么哭得那么伤心?像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似的。”秦母小声嘀咕。
秦父嘲笑:“那以前儿子没回来,不知道是谁也哭了呢。”
秦母一听,变得张牙舞爪的向秦父抓去。
“你还说?当年要不是你喝醉了胡乱说话,儿子怎么可能一连几年不回家?都是你的错。”
秦父自知理亏,躲闪着。
对于这一家人,他心里是有亏欠的。
于秦母,他没有做到当初许下的承诺,与她一同回娘家去过年。
于秦河如,如果不是当初他喝醉酒乱说话,儿子也不至于几年不回家。他知道是自己错了,但他是劳资,拉不下那个脸去道歉。这也是他话变得很少的原因,因为他怕又说错话。
于秦淮茹,他同样愧疚。女儿近十年没回家,他也没来城里看过,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只是,若是有的选择,他又怎么愿意让妻儿老小陪着自己受苦。
幸好,儿子有本事了。
想得太多,以至于秦父一时躲闪不及,被秦母揪住了耳朵。
秦母也没敢用力,轻轻拧了一下就跑掉了。
“哎,多大的人了。”秦父在后边摇头晃脑的。
给自己拉了张凳子,秦父坐下,开始聊天。
“儿子,你们大院那个刘光齐是去做啥啊?看他爹妈哭的像是再也见不到一样。”
秦河如摸着下巴思考。
刘光齐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原着里对于刘光齐,几乎没有任何介绍,再则他没看完。
“我也不知道,反正应该是挺远的吧。”
秦河如大概有一些猜测。
远应该不至于,有火车的,只要想回来,坐火车一样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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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几十公里,几百公里的路的确是真的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问题是,刘光齐是普通人吗?
他本人是高中学历,父亲是七级焊工。这个身份即便是在四九城里,也算得上是中上等存在。
别看南铜锣巷这边的人好像挺一般的,实际不然。
但凡能进厂的,都不会很简单。无论是什么行业的,哪怕是一个一级工人,工资也是两位数起步。而在四九城生活,一个月开销只需要五块钱就足以。
在这个时候,吃不饱饭的人仍旧一大堆。
由此可见,轧钢厂的人已经脱离了温饱线。
所以,南铜锣巷这些人,实际并不是最底层的,他们算得上是普通里略带优秀的。
而二大爷,他是拖拉机里的战斗机。
总而言之,刘光齐如果想回来,他是有那个条件回来的。
后来没回来,要么就是混得不好没脸回来。
还有一种可能……
秦河如想到这儿,就没继续想下去了。
不可说,不可说……
“刚结婚就走……”秦父有心想要说上几句,却觉得不太合适。
“儿子,你以后不会也这样吧?”
他脸色古怪的看着自家儿子。
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这混小子出去读书就不回来了,就算劳资错了,起码说出来让我有弥补的机会啊。
“我哪样?”秦河如没反应过来。
两父子大眼瞪小眼。
“我能去哪?我肯定呆在这儿啊。”
他分到了六十多平的房子。
在现在的人看来,顶多就是稍微大了一些,可是在他看来,这是白花花的钞票。
放在以后,价值千万以上呢。
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嗯,要是我能活到那时候的话。
反正,他也不打算去其他地方,这里就挺好的。
“不跑就好,话说,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儿媳妇儿?”秦父吹胡子瞪眼的。
“再说吧,我还这么小呢。你就不怕我有了媳妇儿忘了爹妈?”秦河如没好气的说道。
催婚也不是这么催的,好歹休息一下嘛,上班都还有节假日呢。
“我对你要求不高,今年找个对象就成,然后明年结婚,后面有孩子。”秦父异想天开。
秦河如没忍心打断他的美梦。
“舅舅,吃鸭子了。”
棒梗抓着鸭子的嘴巴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等会儿再杀。”
“嘿,小河,我家正好烧了一壶热水,要不要我帮你把它杀了啊。”三大爷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鸭血鸭肠留下,再留一两块鸭肉就成。
阎埠贵已经在思考给自己留什么部位的鸭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