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安亭与宋瓷也在上学的路上,值得一提的是,尽管今天又晒又热,但前者难得穿上完整的校服。
“真少见,天天都穿T恤大裤衩和拖鞋的你居然会穿校服,连裤子都不是改短那种,而是正常长度的原装。”宋瓷同样穿着完整的夏装校服,一袭披肩长发随意披散,一边看着安亭,一边说道。
宋瓷走路特别快,总喜欢快人一步。
而安亭则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两人总是不在一个节奏上。
但是…只要宋瓷回头,安亭总是在那里——一个可以见到,却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人是一种犯贱的生物,一旦碰上第一次或者最后一次什么的,总会变得隆重起来。”安亭不是不喜欢穿校服,而是不喜欢穿带领的衣服,尤其是大夏天,一脖子都是汗水,让人很不舒服。
“是的,你没说错。”宋瓷认为对方说了一句很有道理的话。
任何事情,一旦被冠以首次或者终末的定语,哪怕是再怎么毫无意义,终将会变得意义非凡。
此时此刻。
两人沿着河畔路前进。
走着走着,安亭望着河面上的倒影,像是昨天今日同时上映,他忽而想起上辈子的初中毕业典礼,自己是有参加的。
他的确很自大,对于考砸一事恬不知耻,仍以为小镇是世界中心,以为自己是主角;却依旧记得那一日的心情很烦躁。
因为…要告别了。
告别包维维;告别宋瓷…
嘛…高飞与他一起上中专,朱家俊当时是可有可无的狗腿子,所以主要是不舍得那两个人…
安亭的重生是这样子的——他在百日誓师大会前回来,从29岁到15岁,这意味着重生前后相隔14年,不存在继承原主记忆什么,他就是他,独一无二的安亭,他现在都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在时光锦囊写下了什么,亦或者说是青春白卷。
唯一的金手指,除了重生固有的第一视角先知以外,大抵是那一轮走马灯,从29到15岁的走马灯,让他见到很多前世的细节。
当时的走马灯,他像是坐在电影院一样,看了很久很久。
这一生要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再也不要让自己的人生变成一个笑话。
“你的头发老是这么随意,既然都穿上校服,那说明你是在意毕业典礼的,为什么不做得更好一些?”
宋瓷的强迫症犯了。
言语间,原本快于少年数步的宋瓷慢了下来,看着对方凌乱的秀发,又快步走了过来。
安亭说不上是什么发型,大抵是普通的中学生碎发,有点长,还有一点染过的金色痕迹,他又不爱打理,加上睡前洗澡洗头,一觉睡醒,总是乱糟糟。